赵言恪回府之后,谢傅想过到赵府,但仔细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在原地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所等之人终于再次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人走到他旁边,一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砖地。谢傅会意,踌躇了一下,坐了下去,由于直立许久,他一个踉跄,被赵言恪扶住。
“多谢赵公子。”
“做个教书先生不好吗?你为什么偏要行乱世谋臣之事?”赵言恪问道。
“因为我不愿一生碌碌无为。”
赵言恪眼望前方,像是在问他,也像是问自己:“功成名就真的那么吗?”
谢傅不知如何回答。
赵言恪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如果你听了这个故事,还是一意孤行的话,我可以买下那本书。”
谢傅大喜过望。
于是故事开始了。
皇宫内,距离士麟院不远处,一众官员与那些应试的学生一样,或三两结伴,或独自前行,赶往士麟院去观看众学生儿女的考试情况。
“魏大人,留步。”
前方独自行走的一人听到喊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见到后方之人后,他拱手相迎。
“哦,原来是兵部左侍郎张大人。”
喊话之人,正是大梁的兵部左侍郎张凌彦,此人曾为大梁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其行事阴损,向来以“兵不厌诈”作为行兵打仗的第一要义,在以往的战事之中,他靠着阴险无比的奇招打败了不知多少敌军,以致与他交战过后的将军,宁愿遇上比他更为强劲的对手,也不愿与他行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事。
“魏大人,我也正要去士麟院,可否结伴而行?”
张凌彦口中的“魏大人”,即是礼部左侍郎魏平泊,他行礼笑道:“张将军,你不与其他将军一同结伴而行,却要与我同去,真是令本官意外啊。”
“呵,只求魏大人你这读书人,不要嫌弃我是粗人一个呦!”
魏平泊一笑:“张将军说哪里话,如若不嫌老夫迂腐,你我二人便一同前去。”
“好说好说。”
二人这般应付着,心中却是各怀鬼胎,行事乖张的张凌彦对文人礼数一事向来嗤之以鼻,对那些繁文缛节很是反感。而此时他能客客气气请求礼部侍郎与他同行,自然是因为他的儿子。魏禅龄近年来在书院中名声极大,更是在一次梁帝心血来潮亲来观试的大试中大放异彩。令其赞叹不绝。能有此契机,再加上魏禅龄本就不俗的才学,相信过不了几年,魏禅龄便可在庙堂之上翻云覆雨,说不定还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而此时,张凌彦不外乎盘算着与其父多拉近一些关系,以后他的儿子在外领兵也能轻松些。
纵然武将斩首无数,也比不上文臣一句“莫须有”之言,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则。
魏平泊自然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让这个从来都与读书人不对付的人开了特例,但也不点破,他对张凌彦这类人从来看不上眼,但二人同朝为官,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二人就这么笑呵呵地边走边聊。
“魏大人真是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啊。”
“呵呵,我儿尚未成熟,张将军谬赞了。”魏平泊行礼。
“哎,魏大人过谦了。”......
二人后方有三人也在同行,为首一人便是户部尚书方清延,他身旁两人则是户部左侍郎李淼和右侍郎周泽。
方清延看着前方谈笑风生的两人。低声道:“呵,这两人,一个趋炎附势,一个自命清高,真是一丘之貉。”一旁的李淼说道:“方大人,他魏平泊不过是一个小小侍郎,与您当然是没法比的,您何必在意呢?”周泽道:“话不能这么说,魏平泊虽是从三品,但是....”说道到这里,周泽忽然顿住,不再言语。
方清延转过头,眼神古怪:“接着说呀,怎么不说话了?”
周泽尴尬一笑。
尚书大人斜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从一年前开始,魏平泊就在朝堂上顺风顺水,就连陛下都对他青眼相加,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在大试上横空出世的儿子?哼,别看这魏平泊表面上不温不火,内心可没这么简单,依我看,一定是什么人对其子倾囊相授,才让魏禅龄引起陛下的注意,否者,为何偏偏那么巧,此子在皇帝观试前三月才入学堂,便能在大试上脱颖而出?”
方清延身边两人听完他的判断,都大点其头,果然还是尚书大人心思缜密。
“不过,想要父凭子贵,可没那么容易,尚书大印在我方清延手中紧握把多年,岂能这么简单,便拱手让给一个黄毛小子?走着瞧!”
几人身后,还三三两两走着十几个大小官员,他们自然都是前往士麟院的。
在众人身后,不知何时,走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此人身形瘦削伛偻,背着手不紧不慢地前行,走在最后面,并不惹眼。
大梁官员十之八九,皆聚于此。
...
士麟院门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