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士麟院中走出一位红衣黑带的人,此人手拿一卷金黄色卷轴,在门前站定。
来人便是副考官。士麟院的主考官与副考官历来是由皇帝亲自指派任职,且为避免徇私之事,主副考官一直从大学士中选择,被选中之人只有考官的俸禄,不得再在朝中任职。虽然如此,徇私舞弊之事却时有发生,主副考官的俸禄自然比不上那些朝中大员,而朝中大员又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出色一些,于是便有了各取所需之事发生。后来,在皇帝心血来潮的一次突击观试之后,立刻便有人发现了作弊之事,圣上一怒之下,将考官和判官一并处斩,那位作弊的考生被逐出士郎书院,一生不得入仕,其父也被贬出京。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徇私之事发生,至于时至今日此时到底有没有一些小动作,就是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了。
副考官打开卷轴,高声道:“现在,本考官开始宣读士麟院应试条令,汝等不得违反,如有发现,逐出书院,严惩不贷,懂否?”说完,考官抬起眼看了看众人。
学生们应试多次,对这些规矩早就习以为常,众人都拱手作揖道:“学生明白。”
赵言恪看到他们的样子,也学着微微弯腰回应。
副考官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应试条令第一条:考官不得徇私舞弊,伪造试卷。”
“第二条,考官不得透漏题目,判官不得误判。”
“第三条,考官不得给予提示,变相帮助学生答题。”
“第四条,学生不得带违禁物入院应试。”
“第五条,学生不得大声喧哗,扰乱秩序。”
“第六条,若对考试结果异议,学生可寻士麟院主考,但不得当场要卷。”
“第七条,观试官员不得打扰学生答题。”
“宣读完毕,学生官员入场!”
考官说完之后,众人便准备入场。已有守卫在里面准备开门。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一齐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亮金做边,红木为梁,宽阔无比,十六人共抬的大轿映入眼帘,旁边还跟着宫女太监数人,轿子停稳后,前方的张公公伸手拨开帘子。
在场人连忙整理衣衫,就地跪倒,齐呼道:“叩见圣上。”
大梁的九五之尊自轿中走出,笑道:“众卿家平身,学生们也都平身吧!哎,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一表人才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有不少刚刚士郎书院的学生都是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起身后还是十分紧张,不敢抬头看一看那位手握三分天下的男子。
梁帝李胥微笑着看向四周的学生,看到不远处的魏禅龄,说道:“诶,你不是近一年的头名学生魏禅龄吗?你那一篇《谢贤安传》,一字不差,笔法强劲,可真是让朕记忆尤新啊!”他一边指着那面石刻墙,一边说着。
魏禅龄面色平静,行了一礼,微笑道:“承蒙陛下还记得学生,学生受惊了。”李胥哈哈一笑,又看向一旁的魏平泊,说道:“魏爱卿,你可有一个好儿子啊!”魏禅龄闻言眉开眼笑,拱手说道:“圣上过奖了,能得圣上金言,实在是犬子的福气。”
李胥点了点头,又朝另一边看去,看到了方蠡等人,便开口道:“你是前几年的那个连中头名的方蠡吧?嗯,你也不错。”方蠡也行了一礼道:“陛下谬赞。”口中这么说着,方蠡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方才皇上与魏家父子的言谈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词,到了自己这里,却只是一句“还不错”?
那些赞誉之词,本来都应该是属于我方蠡的!
想到自己风光已全部被姓魏的抢走,方蠡心中的郁闷之情更加难以言表,再看到魏禅龄那意却愈发表现得意气风发的模样,方蠡恨得牙根直响。
一旁的户部尚书见到魏平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是心中暗骂,现在只希望那个方才压过魏禅龄一头的赵言恪,能治一治他。
李胥对着一众书生官员巡视一番,说道:“嗯,你们都是我大梁的人才,我大梁的未来,可就肩负在你们身上了,不要让朕失望!”
“我等必不辜负陛下厚望!”众人齐声道。
李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都进场吧!今天就让朕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众人应声是便直起身子身纷纷入场。
这时,李胥偶然的一转身,却看到自始至终都站在他背面的赵言恪。他惊讶道:“哎?这不是赵言恪吗?怎么?你也来考试?”
听到皇上的话,还未入场的一些人停下脚步向这边看过来。
赵言恪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一月过去,他安定了许多,对这个皇上,赵言恪从来都没有半分好感。
“呵!那就让朕看看,嘉鼎的人,究竟有多么了不起吧!”李胥意味深长地说道。
等李胥说完,赵言恪于众目睽睽之下,大踏步入场。
众人见状议论纷纷:“他居然没向陛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