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麟院大堂内。
此时,梁帝李胥正坐在上座,张公公微弓着身,立于皇帝右侧,其他众官员则分列两旁。而士麟院的主考官于祯在众人身后恭敬而立。
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立有一块木质公示牌,此牌纵分为六块,每一块下面又分为八块。六个区域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六科,而八分之处则分列“甲上”“甲中”“甲下”“乙上”“乙中”“乙下”“丙”“丁”八部分。每部分下面都有不少凹槽,那是放学生名牌的地方。
按士麟院的考核方式,只有甲乙两等分为上中下三级,丙丁则不加区分。
在这块大公示牌旁边,还有一块小公示牌,不过这块牌的布局和旁边的那块有些许不同。这块牌也将六科分为六部分,只是其下并没有分出八个等,只是在这六个区域的上方,写有四个大字:
“甲等最上”。
此时,梁帝李胥笑望着众臣,问道:“不知众爱卿可猜得出,这第一个甲等最上是何人所得,又落于哪一科呢?”
听到陛下问话,众臣互相看来看去,却没有人先开口。
“怎么?都猜不出吗?”李胥看了看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张凌彦身上,说道:“张爱卿,你是这里唯一的武将了,就由你来说说看,谁能拿到第一个甲等啊?”张凌彦闻言缓慢从椅子上站起,作揖说道:“回陛下,臣向来不通文治,不敢妄下断言。”李胥摆摆手道:“哎,不必自谦,只是让你猜猜罢了。”张凌彦道:“那陛下,微臣就姑妄言之了。”李胥笑道:“但说无妨。”
张凌彦直起身子巡视了众大臣一周,说道:“陛下,臣认为,最有可能拿到头个甲等的,是魏侍郎的儿子魏禅龄,此人天资卓绝,已连续数次在大试中拔得头筹,所以臣觉得,他最有可能。”
李胥听了,点头赞同道:“嗯,魏禅龄此人确实不可多得,有道理。”
魏平泊闻言连忙起身道:“多谢陛下,陛下圣赞。”
方清延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此时,礼部右侍郎石裕起身说道:“陛下,臣倒觉得,第一个甲等另有其人。”
李胥闻言朝石裕看过来,好奇道:“哦?石爱卿有何高见?”木裕说道:“陛下,臣以为,虽说魏禅龄确实才学不浅,但是之前连续数次拿到头名的方蠡,得到头名的次数甚至高于魏禅龄,故而臣认为,第一个甲等人很有可能是方蠡。”
张凌彦闻言起身对石裕说道:“木大人莫要太看重过往了,据我所知,近几次大试,他可是没拿到多少头名。”石裕转过头看向张凌彦,说道:“话虽如此,但...”
二人争论间,李胥出声道:“好了好了。朕只是让你们猜一猜而已,二位爱卿都言之有理,至于这头名究竟是谁,我们等着看便是。”
张凌彦石裕二人道声“是”,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慢慢坐了下去。
而自始至终,他们争论的两人的父亲,方清延与魏平泊,一直都微眯双眼,不言不语。
对于这种争论,主考多年的于祯也不是第一次见,安静地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生快步跑进大堂,脸色焦急。
张公公见他冒冒失失,怒道:“大胆!你见到当今圣上,还不来拜见?”
那人显然受了惊吓,连忙颤抖着跪下参见皇上。
李胥见他手上拿着记名的木牌与毛笔,笑道:“小生,第一个结果出来了吗?”
小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回陛下,出来了。”
“可是甲等?”
“是。”
皇帝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将人名写上我等看看。”
小生转着眼珠,并不起身。张公公见状道:“陛下要你写好,你是没听见吗?”
小生点了点头,站直,转身,走向一旁的小木牌。
众人见状都吃惊道:“这...难道第一个是甲等最上?”
“不知道是何人有此能力,又是哪一科啊?”
于祯眯着眼望着前方。
李胥也来了兴趣,看着小生。
只见他将木牌挂到“射科”下。
方清延见状立刻眉开眼笑,他似乎已经预见到那人是谁。魏平泊此时也十分激动,虽说他知道自己儿子射科不算太好,但也可能意外不是?
其他大臣也都瞪大双眼。
众目睽睽下,小生颤抖着手,写下三个字。
在看到那三个字的瞬间,满座红紫,大惊失色。
黄牌黑字:“赵言恪。”
十分刺眼。
“第一个甲上居然是那个赵言恪?怎么会这样?”
“而且那可是几年没出现过的甲等最上啊!”
在众官员议论之中,张凌彦紧皱眉头,他是这里唯一的武将,所以,他比那些大臣更加明白要想获得射科“甲等最上”是多么不容易。
他起身走到那块石碑前,朝那小生开口道:“我问你,那赵言恪是如何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