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街道上,赵安庐和赵夫人两人一起走着,赵夫人左顾右盼地看着两边的各式古怪玩意显得很有兴致。√
之前他们休息好之后,发现孩子们都不见了,就连赵行笃也家中,连忙问了问,还好看到的仆人告诉他们少爷小姐同去上元灯会,他们才不再担心。时间已近傍晚,赵夫人猜那几个孩子应该不会回来吃晚饭,便不再等他们。吃过饭后,几人闲得无聊,赵安庐便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等会看看?顺便找一找他们,别出什么事情,赵夫人自然赞成,而老太爷赵守令年事已高,对看花灯逛夜市早已没有兴趣,陈管家自觉自己跟着老爷夫人逛灯会有些欠妥,便也婉言拒绝了。
于是这个时候便只有他们两人身在灯会集市中。
“小静,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出来逛过灯会了?”
赵夫人正充满兴致地观望着,听到这个称呼,竟有些恍惚。赵夫人本名白娴静,但自从三个孩子出生以来,赵安庐一直叫她夫人,久而久之她便也习惯了以“赵夫人”自居,而这一声“小静”,却是数十年没有听过了。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此刻他眼色迷离,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她想了想,轻声答道:“大概,有十年了吧。”
“十年么,时间好长啊!”赵安庐说道。
按照嘉鼎律法,各驻地上至大将军,下至普通士兵,除了特定休假时日,其他时候。若无严重的丧病之事是不准离开驻地的。即使家中有事,要休假的话还要将原因讲明,经各级传达至兵部,由兵部的人决定是否批准,只有兵部准许且处理命令下达驻地,如此方可告假回乡,此外,若碰到紧急状况需要夺情召回,告假之人不论如何,都必须即刻准备踏上归程。不过紧急情况几十年来少之又少,而需要夺情召回只是那些需要他们进行调动的将军,而身患重疾不可应召的,朝廷也不会发出夺情诏书,而会选择拿回虎符由兵部亲自调令。所以嘉鼎朝廷一直没有什么将难应召的情况。况且,除了少数人,大多数将军和驻地兵官都会把家安置在就近的地方以防意外发生。
而赵安庐就是那些少数人之一。他此时的职位是崇信军都尉,远居扬州,因为离家太远,这都尉又是扬州守军之职,所以除了除夕上元两次,一般休假日他都会留在扬州军营。而去年这个时候,因为有紧急军务,赵安庐在除夕过后便匆匆赶回,连上元节都没能好好度过。虽说家乡的上元灯会与扬州上元的热闹程度无法相提并论。可只是在军营中的赵安庐,自然是无法感受的,那些天边不断升起的烟花,在当时的他看来,不过是让他徒增怀乡之情的罪魁祸首罢了。
“还好,我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懂事了,言恪也已经回来了。”
白娴静轻轻点了点头。
赵安庐看到远处一排排的花灯,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猜灯谜吧?”白娴静微笑点头。
白娴静为人贤淑,与夫君分关系向来很好,只是自从十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无形中越来越淡。赵安庐自那时起便很少回家,赵夫人亦是很少过问,二人几近相敬如宾。
而十三年后的今天,随着赵言恪的回归,二人的疏远终于不复存在。
二人从头开始,把灯谜一个个看过去,猜过去,二人还比赛看看谁猜得多,结果可想而知,赵安庐虽然不似其余武将一般不通文墨,但比起心思细腻的妻子,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你输了。”猜过最后一个花灯之后,白娴静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神如一个孩子一般。
赵安庐看着这个十多年未曾好好说话的妻子,感觉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那时的她,风华绝代。
多年过去,虽说此时白娴静年过四旬,可赵行笃自持家以来,的事都不让她操心,只让她安心养身体,所以她到了这个年纪,面容还是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耐看。
赵安庐不再愣神,无奈道:“几十年过去了,这种事我从来都比不上你。”
白娴静淡淡一笑。
这时,她忽然见到夫君背后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大花灯,七嘴八舌地再争论着什么,不禁有些好奇,背对一群人的赵安庐自然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景象,见到妻子愣愣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白娴静指着赵安庐背后:“那里很多人在说着什么,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赵安庐回头看去,慢慢明白了情况,忽然,他看到了人群里的赵冰清赵行笃和慕蓉三人,指着那里说道:“哎,那不是冰清小笃他们吗?”白娴静闻言仔细一看,也发现了他们,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去看看吧。”赵安庐点头,二人便走到了那三人身边。
白娴静道:“你们几个,在这干什么呢?”
赵冰清正在和赵行笃讨论谜题,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一见父母,大吃一惊。她瞪大眼问道:“爹...娘,你们也来逛灯会啊?”赵行笃也是很意外,慕蓉倒是很平静地和他们打招呼,二人点了点头,随后,白娴静对女儿笑道:“怎么?不可以吗?”赵冰清来拿连摇头:“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