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慢步行至后堂。
比起前堂和之前的那处三角小院,这里显得更加安静,一楼的前半部分是一个空旷地带,正中央用大理石堆砌成一块巨石,上面有不知出自哪个高超匠人的手笔,将一副山水画雕刻其上,虽然有些部分略显粗糙,但整体来看还是值得惊叹。除此之外,二楼四角的立柱上还有颇为精美的雕琢,后半部分则是二楼一楼仰头望去,可以看到其上的供客人设宴的房间。
二楼只有约四五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没有房门,但却设有珠帘,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将珠帘垂下或者收起。虽然不设房门,但精心设计的珠帘却有不错的隔音效果,客人在里面说什么做什么是听不真切的。而且,能在后堂设宴者,无一不是富得流油的大户人家,这种宴会从来都是预先订下,连同菜肴也一并点齐,之后厨房便开始准备,这样等主宾到时便可不必花时间。因此除非有什么另外的临时要求,其它时候这里是没有太多人的,只有两个守在后堂门口的小二,客人若有要求时,不必下楼,只需撩开珠帘来到走廊对楼下说一声便可。即使珠帘隔音效果不如房门,却也不必担心,而珠帘的设计自然比起平淡无奇的房门多了几分雅致,和此地的环境相得益彰,更显得寂静无扰。
不得不说,玲珑斋被称为泗州城最大追豪华的酒楼不是没有根据的。如此别具一格的后堂,而那些高官豪绅之流只要来过一次,必然会留下极深的印象,即使不来二次,也会成为一个活招牌。
两人走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传出“噔噔”的响声,在不算小的一楼前厅萦绕不绝。
似乎是受此地的气氛影响,起初啧啧称奇的骆非羽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只是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脸上还是那副惊叹的表情。
赵言恪仔细看了看,在一楼的后方一角找到了上去二楼的楼梯,他指着那里对骆非羽低声说道:“走吧。”说完,他当先朝那里走去,骆非羽望着四周的陈设,再看了看脚下光亮得能够映出自己样子的优质木地板,不知不觉间,竟有些小心,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方才还在满乎地左看右看,但到了这里,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与他相比,信步走在前方的赵言恪就要好很多,毕竟他已经在赵府生活了近两个月,耳濡目染下,也习惯了类似的地方。
赵言恪看到骆非羽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换做几月前的自己,大概也会和他一般无二吧?赵言恪这样想着。
此时,二人已经行至二楼。刚才还在和赵言恪并肩而行的骆非羽不自觉间走在了他的后面。而走到这里,即使有珠帘相隔,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声音,赵言恪循着声音走过去,在走到珠帘前面之前,赵言恪脚步一顿,回头朝骆非羽摆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却没有开口,骆非羽愣了一下,旋即会意,随后他深吸口气,眨眼间便恢复了放荡不羁的作态。赵言恪朝他伸出大拇指,随后转身,伸手撩开了价值不菲的珠帘。
......
泗州大街上,慕蓉和王语薇两女不紧不慢地走着。此时天色已暗,各家各户也已经亮起灯火,街上却不显得寂静,还有不少人在夜里散步,对于那些家世不俗的公子们来说,夜幕降临才是狂欢的开始。她们两人在之前就碰到过不少三两结群的贵公子们。对于此类人,两女向来都十分厌恶。除此之外,还有几家还没有关门的商铺,及某些专门在夜晚才会开门迎客的奇特商家,此时混在一起,倒是十分热闹。
两人慢慢的走着,王语薇被慕蓉拉着,却还是不太老实,蹦蹦跳跳地走着。对此慕蓉早已习惯,而在听说了这丫头的事情之后,看到她这副难得开心的样子,慕蓉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二人行走间,王语薇回头看了看慕蓉,随后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慕蓉也笑道:“妮子,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开心?”王语薇一边打量着慕蓉一边说道:“我的眼光就是好嘛,姐姐你穿这身衣服,再加上头上的装饰,简直要迷死人了,你没看见刚才走过的几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就和狼见到小羊的样子一样,一点挪不开眼睛?”慕容闻言笑骂道:“小妮子胡说什么呢?”
此时的慕蓉身穿一件薄棉织就的白色长裙,头上横插着一支精致的金花紫珠步摇。天气慢慢转暖,这件白裙既不显得轻薄,又不显得厚重,穿在慕蓉身上,显得极为淡雅,再加上慕蓉头上的那只金花步摇,将她的长发固定于脑后,黑色长发如瀑布一般铺在肩上,如此简单呢的装饰,配上慕蓉那极美的容貌,当真是祸水红颜。
王语薇愣愣地望着慕蓉,点头道:“真的,就连同为女子的我看了都是惊艳不已呢!哎,这么漂亮的慕蓉姐姐,赵言恪真是走运。”说道最后,王语薇撇了撇嘴,样子甚是可人。
慕蓉闻言却是俏脸微红,语无伦次道:“死妮子,你胡说什么呢!”王语薇把慕蓉害羞的样子尽收眼底,摇了摇头,惋惜似的说道:“你看你看,慕蓉姐姐你脸都红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子呢!再说我又不是笨蛋,从昨晚遇到你,我邀请你去我家你却看着那家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