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赵言恪抖了抖眼皮,翻个身又睡了过去。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愣神了片刻,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如今他只记得宴席前半段发生了什么,而喝了几杯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他都不记得了。
赵言恪伸手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脑袋,转头看向门外,门窗发着白光。他自嘲一笑:“看来自己真不是和别人把酒狂欢的料啊!”坐起身缓了缓精神,赵言恪挪身下床,用床边盆里的水抹了抹脸,晃晃悠悠走到门前,伸手将门打开。
开门的一瞬,缕缕阳光像是找到了路一般,猛地扑进房中。被阳光一照,赵言恪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住眼睛,适应了片刻之后,才把手放下,此时他才发现,时间竟已是上午,由于方才房门紧闭,只有门窗上有一点光亮,赵言恪下意识认为此时还是早上,如今站在门外,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实话,自从几年前开始,赵言恪已经很少如今天这般“睡到饭熟时”了。走到走廊上朝另一边看去,一张大脸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离赵言恪的面庞不过半寸,“哇!”精神还有些恍惚的赵言恪吓了一跳,待看清那张脸之后,赵言恪拍着胸脯道:“小飞鱼,你吓死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骆非羽起初也是一愣,随后笑道:“抱歉抱歉,我想看看你醒了没有,哪知道会撞上你?”随后骆非羽挑了挑眉:“怎么样?被我这一吓,昨天的酒劲全没了吧?”赵言恪白了前者一眼,倒没有否认。
“说吧?找我干嘛?”赵言恪靠在门边,淡淡地说道。
“呦呵,喝个酒你还变得记性不好了?是谁昨晚上说要告诉我一些事的?”骆非羽扬了扬眉毛。赵言恪闻言皱起眉头。骆非羽仔细看了看他,见他不像是假装的,低声道:“喂,你不会真忘了吧?就是...”骆非羽刚想提个醒,赵言恪伸手示意他闭嘴,随后转身朝自己的房中走了进去。骆非羽见状抬脚跟上。
...
“什么?那天晚上你还出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赵言恪房内,骆非羽望着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某人惊呼一声。
赵言恪白眼道:“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乱晃悠呢!让你知道才怪了。”骆非羽问道:“然后呢?这和明日的婚事有什么关系?”赵言恪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闭上嘴好好听着。”骆非羽脸上一僵,无奈照办。
“那天我睡不着,就想在王府偷偷转一转,哪知刚刚出门不久,就看到王府大门处蹿过几个黑影,我便跟了上去。那几人对王府的结构十分熟悉,径直走进了大堂,随后就一阵乱翻,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躲在暗处静静等着,之后,那群人中的为首一人竟然发现了大堂的机关,从里面找出一样东西。”说到这,赵言恪一顿,对骆非羽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清心诀’?”
骆非羽眼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问话一般。
赵言恪皱眉道:“说话啊?”
骆非羽道:“不是你让我闭上嘴好好听着吗?”
赵言恪握了握拳头。
骆非羽转了转眼珠,说道:“清心诀啊,倒是听人说起过,据说它有清心明神,通筋炼骨的奇效,若是练习日久,甚至有可能让资质不足之人的踏上梦寐以求的修行之路,不过...传说那个东西已经很久不曾现世了,怎么了?”
“那天夜里,我曾将那些人找到的东西抢到手上,当时我见到那个玉盒上就写着‘清心诀’三个字。”
骆非羽闻言大惊:“不会吧?这种东西,若是扔到江湖上,绝对会掀起一场不小的腥风血雨,这等奇物怎么会落在一个商人老爷家中?”随后他转头问道:“你确定那是‘清心诀’?会不会是天黑看错了?”赵言恪郑重地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玉盒材质奇特,夜中发光,我不会看错,应该就是那三个字没错。”
骆非羽吸了口气,坐下来摩挲着下巴说道:“这就怪了,会不会那个清心诀是假的?”“起初我也这么想过,可若那是假的,王书焕为何要将它藏在机关暗格之中?”
“嗯...”骆非羽低头沉思。过了一会,他突然站起来道:“哎呀,我不是问你关于明天成亲的事吗?你说这个干嘛?管它真的假的...”赵言恪看了骆非羽一眼,说道:“那些夜闯王宅之人,应该就是明天要和王家结亲的石家。”
“啊?”骆非羽怀疑自己听错了。
“依我看,石家之所以与王家结亲,多半就是冲着那‘清心诀’而去——这应该是王家的承诺。”“不应该呀,若是王家嫁女,出聘礼的理当是石家才对,照你这么说,王书焕既要送出女儿,还要加上一本稀奇无比的清心诀,这是为什么?再怎么说,两家的关系也不可能好到这种地步吧?那个老狐狸会这么傻?”
“所以说这里面有古怪。”
骆非羽摸了摸脸,皱眉沉默了一会,随后起身道:“哎管它呢!只要...哎?你怎么来了?”
赵言恪听到这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