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鼎版图中一个偏远的小镇上,百姓来来往往,此处虽略显穷困,但却一片祥和。
就在小镇的中央大道上,各色的商铺在两旁罗列,有不少人在路上逛来逛去,远处不时传来顾客和老板砍价的声音,显得十分热闹。
就在道路一边,两家商铺中间的一小块地界上,有一个竖立着“占卜算命”的黄巾招牌,招牌旁边坐着一个头戴莲花道冠,身穿黄色道袍的男子,此人年纪约三十岁上下,身长近七尺,他面前是一个矮木桌,木桌上铺着一张和其面积等大的黄纸,黄纸上画着八卦太极图。在桌子左上角放着一个油亮的木质圆筒,筒中是一堆求签之用的竹签,圆筒对面横放着一叠黄色符纸,符纸上有朱砂画成的各式图样,在其周围还有毛笔和一小碟朱砂。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靠近道人这一边的桌边上,放着一把略长的木剑。
此时,道士男子盘腿坐在桌前,一手拿拂尘,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今世祸福前生种,姻缘福禄百年功,欲知昔年因果事,小停座前自寻根。”
男子的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引得不少人停步,有兴趣地看了看他,但也仅此而已。
在男子的身侧还有一身穿小道袍的道士,男孩不过十岁,长得极为清秀,以至于不少女子路过此地都会偷看男孩一眼,掩口说着什么。他身穿一件和身边男子一样的道袍,那件粗略裁剪过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宽大。
听到身边男子的话,男孩伸手挠了挠头发,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皱眉说道:“师尊,走到哪你都是这么一句,你睁眼看看哪有人来?”男孩环顾四周,嘟囔道:“就咱们这点穷酸家当,贼来了都得捏着鼻子走开。”
“徒儿稍安勿躁。”男子一动不动,慢悠悠开口道。
“哎,师尊啊,你就不累么?”男孩托着腮帮看着路过的行人,开口问道。
男子闻言不再正襟危坐,肩膀立刻塌了下来,他无奈道:“累有什么办法?再不来个人,咱们爷儿俩又得喝西北风去!”
男孩想了想,扭头指了指男子头上,嘿嘿笑道:“师尊,要不您再去趟当铺,把您那个莲花道冠当了吧?”男子闻言伸手拍了小徒弟的脑袋一下,佯怒道:“混账!身为修道之人,头无道冠,成何体统?”男孩下意识双手抱头,抗议道:“就会说没用的,上次当我的道冠的时候还说什么‘衣冠乃身外之物,无妨修行’呢!”男子瞪眼道:“要不是当了那玩意儿,咱俩都得饿死,你怎么不说为师带着你吃了一顿面呢?一碗面的钱够我们吃一天呢!”小道士撇了撇嘴:“还说呢,身为师尊抢徒弟的面吃,你也不嫌丢人。”男子闻言伸手要打,孩子灵巧躲过,朝师尊做了一个鬼脸。
师徒的这番对话,若是让那群看到男子端庄作态的路人听到,恐怕会大跌眼镜,呆立当场。
男孩斜着小脑袋,一只手托着面颊,望着天空说道:“师尊,你总说自己是什么“清心观”的道士,可我后来偷偷问过别人,他们都说没听说过这个道观,这不会是你瞎编出来骗我的吧?男子闻言怒目横眉:“放肆,岂敢对祖庭不敬,我等修道之人一心向道,更是从不说妄语,况且你还是我的亲传弟子,师尊岂会骗你?我清心观道士多年不问世事,那些凡夫俗子当然不知。”从小到大就对亲传弟子没什么感觉的男孩喃喃道:“可是上次咱们去武当山的时候,我偷偷问过那里的道士,他们也不知道哎。”
等了半晌没有回复,男孩朝师尊望去,只见男子眼望虚无,眼神中有一丝迷离。
小道士正在疑惑,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女子,女子身段婀娜,胸前风景极为显眼。小道士便见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直到后者走远。道士开口赞叹道:“无量,无量。”男孩习惯性地抓了抓头,颇为无奈的表情有些滑稽。
在男孩低头时,身旁道士斜眼瞄了前者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坐在路边,不像是待客的,倒像是闲歇着的。而立之年的道士像一个老农一般蹲在弟子旁边,一大一小发呆的样子甚是可乐。
这时,有一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挪着步子走到桌前,娇声道:“两位师尊,我想算一卦。”兴许是女子声音太小,一时间,出神的两人竟没有注意到面前之人。女子见两人对自己视而不见,顿时乱了阵脚,她今天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而且算姻缘这种事,女子自己一人,多少会有些羞涩。
见到两人没有反应,女子心中有一丝释然,也有一丝惋惜。快步起身,想着趁人没注意到的时候赶紧溜回去。哪知她刚刚起身,身后便传来小孩的声音:“哎,这位姐姐留步,我二人一时出神,没有听到姐姐的问话,还请见谅。”女子内心一喜,带着些许忐忑转过身来。小道士一边在桌前偷偷狂摇师尊衣袖,一边问道:“姐姐是求签还是画符?”
女子摇了摇头,随后问道:“小道士,你会占卜之术?”小道士脸一红,小声道:“我只会画符。”随即他抬起头笑道:“不过我师尊会。”一边说着,小道士在桌前狠狠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