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他是要你当金钗，”赵书远道，“你说得很清楚，说是他已经玩腻你了，所以就想让你给他创造曾经没有过的价值。在你能创造的价值里，当金钗肯定是首选。你当了金钗以后，你不仅能给大观园带来更多盈利，还能帮他笼络一些对他的仕途有利的官员。”

“我跟你说了以后，你就开始帮我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在他准备让我当金钗之前将他送进了牢里。”

“所以你应该感恩，而不是想着跟我划清界限。”

“我只是想回归正常生活而已。”

“梁军能给你的我统统都能给你，梁军不能给你的我还是能给你，你明不明白？”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在你眼里只是吴浩德的小三，你不可能会像对待正常女人那样对待我的。而且后面的做法也验证了这一点，不是吗？因为我一直不肯服从于你，你就做出了吴浩德做过或者想做的事。比如强迫我当金钗，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会员搞我，又比如把我下面烫伤。”

“所以你觉得是我毁了你？”

“最早毁了我的人是吴浩德，你只不过是进一步摧残我罢了。”

“那我们给彼此一次机会，”赵书远道，“你现在已经跟你老公离了婚，我也找个时间跟我老婆离婚，之后咱们两个人就在一起。为了你我可以把工作给辞了，你想换个环境生活统统都可以。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放得下你的大观园吗？”陶嫣道，“其实有时候你真的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向你哭诉，你又把吴浩德给送进牢里，你觉得你能得到大观园吗？大观园表面上是姓交易的场所，实际上是你笼络那些官员的场所。要不是你得到了大观园，你的升职之路也不可能如此轻松。最早是当化工厂副厂长，之后成了财政厅巡视员，现在则是成了科技厅二把手。要不是靠着大观园，你绝对不可能升职得如此之快，甚至是有些不同寻常。”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是上头查起来，你觉得你的官职还能保得住吗？”

“肯定保不住，”赵书远道，“其实有一个道理很简单，这是一个有关系就能为所欲为的社会。所以哪怕有些人一点本事都没有，他还是能在某些部门担任重要职务。而有些人哪怕很有本事，但要是关系不够硬，那些职务也轮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大观园就是个关系网孵化器，成就了不止我一个人。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要加入大观园？玩女人是其次，收集十二张邮票也是其次，真正目的不过是利用大观园构建或者深化他们的关系网罢了。比如你在大观园里碰到一个很想合作的人，这个人平时是绝对不可能跟你合作的。但因为都是大观园的会员，所以合作就变成了理所当然，这就达到了共赢的目的。”

“要是不合作，对方就怕玩小姐的事被传出去，是不是？”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这所谓的合作是在半强迫的前提下。”

“至少合作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陶嫣站了起来。

“我刚刚说的事你有考虑吗？”

“自始自终都没有考虑过，不管我有没有离婚，”陶嫣道，“现在我跟梁军已经离了婚，你根本就没办法再拿我的婚姻威胁我。所以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让你断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想。我不会再被你威胁，也不会再去当金钗，我要过上我已经期盼了六七年的全新生活，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拿起手机并拎上包包，陶嫣立即往外走去。

她刚走出去，服务生才端咖啡走过来。

看了眼陶嫣，服务生走进了包间。

“多少钱？”

“额，一共是八十。”

“不用找了。”

放了一百块在咖啡桌上，赵书远也走了出去。

看着盘子里的两杯咖啡，服务生的表情都有些呆，她显然搞不懂刚刚那一男一女为什么点了咖啡却又不喝。

不过有二十元小费也是挺不错的！

当赵书远来到一楼，他是看到陶嫣刚走出电影院。

因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赵书远并没有去追。

长长叹了一口气，赵书远自语道：“跟预想的结果越来越接近了。”

陶嫣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身为陶嫣前夫的梁军自然有看到陶嫣。

他很想下车，但因怕赵书远突然出现，所以他是静静看着前妻从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走过。

注意到前妻突然瞥了他这边一眼，他便明白前妻知道他在车里。

他是真的很想下车，但在准备推开车门时又松开了手。

施笑就在附近，为了不让施笑胡思乱想，他显然不应该下车去跟他前妻碰头。

打开跟前妻的微信聊天窗口，梁军便开始打字。

「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来录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