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乌凡只感觉死亡的气息如同浓雾一般笼罩在自己的周围,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被身旁的高大的恶鬼提着三两步就来到了小河旁,然后一把就被按在了河水中,咕嘟咕嘟的透不过气,眼前的景物也暗淡了下去,就在死亡的一刹那,他脑子里忽然多了些什么。
玉壶宗…大明山…青舍公子…郄血尊…熔山手…赵孝忠!
“呼!咳咳…”乌凡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忽然变成了一幅荒凉的景象,身下的河流又哪有半滴河水,只剩下干燥的河床,唯一与刚才相同的是身旁这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怪人。
“你是谁?”乌凡双手摆好了法诀,时刻准备出手。
这人闻言身体顿时一挺,指了指自己的脸,忽然一拍脑袋,将脸上滑稽的恶鬼面具摘了下来。
乌凡看清了这人的真实面貌,面色又惊又喜,但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却警惕了几分,犹豫的问道:“您是…老仙?”
枯槁老仙闻言哇哇乱叫了一气,见乌凡一脸迷糊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法说话。
乌凡只感觉脑子里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乌凡小友,又见面了!正是老仙我啊!”
“老仙,当真是你?”乌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仙见状,摇了摇头,一股淡淡的血气从它身上涌起,让乌凡倍感熟悉,这才放下心来。
“老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有如此雅兴还学上唱戏了?”
“唉,我本来是为了逃脱鬼差的追捕,以免堕入轮回,才借着助你报仇的理由与你共享肉身,没想到你这小子仇还没报居然死了!害的老仙我的魂魄无依无靠,直接被关到守魂殿去了…”
“那为何我在守魂殿没见到你?”
“这守魂殿有三万六千五百零一个,而且大半部分都是空的,不一定就随机送到哪里去了…何况人妖殊途,咱们要各走各的黄泉路…必然无法相见…”
这枯槁老仙叹了口气,索性蹲在乌凡身边诉起苦来。
这枯槁老仙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被关到了守魂殿,见借尸还魂无望,报仇已成泡影,便一心想化成厉鬼再做打算。
可成为厉鬼的条件是要成为鬼,也就是要进入酆都,可进入酆都之前,需要在迷魂殿中诉尽罪状。
枯槁老仙生前偷鸡摸狗的事情自然没少做,但毕竟不是大恶,担心有损自己威严的形象,惹人耻笑。便想了个歪主意,那便是留在野鬼村,然后慢慢再做打算。
要想留在野鬼村,首先要化成残魄,但是还不能残的太过明显,它便冥思苦想着如何在不痛苦的情况下变成残魄,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前行。可它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就坠入了黄泉之中,眼看就要化为了烂泥。
可也许是自己与石欠刃融合太久,血气太过旺盛,那黄泉虽然腐烂了自己的身躯,但是却无法将自己融化,它便苟延残喘的爬了上来,也算是勉强过了第一关。
枯槁老仙本来就怕狗和鸡这几样东西,自己刚刚列好了从恶狗岭到金鸡山的通关指南,可刚进大门就感受到一股凶险的味道,狗吠声震耳欲聋直接将他吓的昏死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边这个寸草不生的村子里了,周围围着一群缺胳膊少腿的残魄,样貌十分凄惨。
周围这些人见新来了一个四肢健全的魂魄,不免有些生疑,可见到他浑身上下一副惨样,权当是它受了内伤,便使唤它干活去了。
老仙一边干活一边了解到了这边的状况,看向了不远处与自己体型相仿的那名男子,心中也有了主意。
它观察了一段时间这男子的表演,倒也学了个有模有样,便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暗自运转血气,将那个人炼的魂飞
魄散后,自己戴上了恶鬼面具,假扮成了恶鬼。
可学会是一回事,实际表演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想到这恶鬼并不是什么香饽饽,反而是挨揍的角色,但此时反悔只怕会引发大麻烦只能硬着头皮上台挨揍,没想到居然看见了乌凡,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可是老仙,这戏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一开始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那台戏叫做鬼戏,而这里便是野鬼村!”
乌凡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没想到这野鬼村竟然丝毫没有预示,而且居然将自己的记忆混淆了,怪不得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
“老仙,这鬼戏到底有什么奥秘?”
“来,咱们边走边说…”老仙指了指刚刚那边树林,带着乌凡向里面走去。
“这鬼戏本来叫做换魂戏,会让听戏的人在戏中失去意识,被人趁虚而入偷换了魂魄,将听戏人的意识留在这里。而村中都是历来在前面几道关里遇难的残魂,有些甚至只有意识尚存…”
“而这些失去了魂魄的意识只有在这野鬼村能勉强存留,跟本无法通过接下来的几关,一旦踏出村子便会彻底消散…”枯槁老仙指了指远处。
乌凡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