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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岛距离东瀛政治中心京都,直线距离是六七百公里。
若是用今时当地的度量衡来换算,则该说成一百六十里步,抑或五千八百町步。
这还只是考虑了直线,实际行程至少是一倍半。
上千公里的路程,横跨了高山远洋,走起来十分费劲;再者现在又是战国乱世,四下并不太平,普通百姓真要想通行两地,单程非得三十日的时间不可。
即便是手头宽裕的达官贵人,有胜过寻常人的条件,轻车简从,舟马兼速,少说也是一二十天功夫。
况且这年头,除了极少数特别喜欢漂泊,想刷“四海踏破”成就的倾奇者之外,哪有人闲着没事整天在外面闲逛呢?
至于堆满了货物的商队,则需要在路途中经过许多由不同势力所控制的水陆关卡,必须反复盘点、清查、装载、脱卸,所要耗费的时间则是必须以月来计算的。
这在没有任何通讯技术存在的十六世纪,便足以称之“天各一方”了吧?
因此,流云搬到了对马岛之后,就相当于彻底离开了织田家所在的世界。随便取个化名即可安然度日,完全不用担心身份败露的风险。
当然,周围倒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听说过“织田家第一勇士佐佐木流云”的名号。
不过近畿的情报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来到九州,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有意无意的添油加醋,早已变形得不成样子了。
坊间说佐佐木流云“身高二丈,手长八尺,三头六臂,额有附目,面如修罗,腹生镰须,发乃火焰,足似狮虎”,总之是个一等一的妖怪模样,绝对不是人类。
又说他是“魔王殿下”麾下排名极高的双花红棍,身先士卒带着五千妖兵冲进了比叡山延历寺,将僧侣们玩弄杀戮之后尽数吞吃掉,凶神恶煞至极。
还说他色欲熏心,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喝醉了酒之后冲到城里面去染指织田家的女眷,因此才触怒了信长,杀了长岛一向宗的战俘,祭出“魔王之剑”予以斩杀。
诸如此类,都是些九虚一实的故事。
听了这些故事之后,流云就知道,自己的行踪是很难暴露的了。
就算是跳出来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其实我就是织田家的佐佐木流云,没有死而是姑且在此隐居。”
那也没多少人会相信。
对马岛孤悬在海外以贸易为生,最近的北九州地区则是处于各家大名征战不休的混乱局势之中,尚无任何一人占得绝对的上风,政局如此,谁在乎有来历不明的客人出没呢?
只要掏出来的金箔银叶和永乐通宝是真货就够了。
这对于流云来说是不错的局面。
自己的信息,不用担心被泄露到近畿织田家那边去。
但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自己不太容易得到近畿织田家那边的信息了。
这却不甚美妙。
毕竟不是真的到对马岛来隐居,还是想要关注一下那边的事的。
之前也跟井河阿莎姬讲过,并未放弃对天下局势的关注,一旦发现织田信长并不可靠,就要立即采取行动才是。
情报来源还是很重要的啊!
当真关起门过小日子,躲进小楼成一统的话,自己倒是很逍遥,却也未免显得过于不负责任了。
好在,对马岛虽然地处偏鄙,毕竟还是海运贸易的要冲之地,也不能全是信口开河以讹传讹的吃瓜群众,总有些人是头脑清醒的,能知道一些有用的政治新闻。
将他们从浑浑噩噩的普通人群中区分出来需要一定的时间精力,还可能有需要花费必要金钱,或者展露一些特别的本事。
所幸这些流云都不缺。
……
按照惯例,一个细雨绵绵,阴云密布,以至于大量船只都搁置在岸边的午后。
流云结束了与女眷们今日份的交流,然后又如其所愿,把故意撒娇闹事的沙罗抓起来惩戒了一顿,又为了维持平衡,对幸灾乐祸的井河樱软硬兼施教育了一番……接下来才离开了租住的大宅子,随手撑了油纸伞,来到对马岛上某个宽敞但朴素的商屋,用声调诡异的汉语向门房打了招呼,表达应约前来做客的意思。
没有说日语,主要是为了好玩,其次也顺便掩藏一下踪迹。
声调诡异,是因为多年不用已颇生疏,以及上辈子带过来的发音在这年代本就别扭。
但这并不会引来嘲笑或鄙视。
反而只让人觉得,是身份神秘的大萌来客,万万不敢轻忽对待。
对马岛作为海洋贸易中枢,并不缺乏能听懂中日朝三国语言的人。豪商的门房,也能用多种语言进行简单日常对话。便殷勤地将流云迎了进去,引入会客室内,奉上茶水招待着。
少顷片刻之后,出来一个矮胖身材,笑容满面,望之颇具城府的中年商贾。
即是此地主人。
看起来像是多国混血的模
样,精通朝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