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ter,有一名衣着怪异的魔术师,带着一名女性从者正在接近营地。”
黑影倒映在泥泞的水坑中,那位从者的真身就在附近,但他似乎不敢踏入营地内。
“我知道了,继续观察他们,但千万别暴露你自己。”
与黑影对话的人全身披着厚重的麻衣,如果没有开口说话,他也很难被附近巡逻的匈人士兵察觉。
“我记得您说过,在奥尔良城出现的男性剑士是saber职介的从者。那么今天出现一位女性剑士,略显反常。”
黑影还想告诫自己的御主,但后者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他很赶时间。
“他们一定是奔着我们的王而来,你在暗处,负责好营地外的情报获取,营地内的情报我来掌控。”
“遵命。”
黑影逐渐淡去,而隐藏于泥泞的林地中的神秘人也使用了某种魔术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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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匈人士兵带路,铃木友纪与saber贞德较顺利地来到了匈奴军队的大营,严格说来只是一处临时营地。匈奴的军队十天前强攻奥尔良城,即将攻破城池前,西罗马帝国的骑兵部队先行赶到,另有相当数量的轻装罗马步兵跟随。匈奴人当即放弃奥尔良城,选择后撤,避免在准备不充足的情况下与西罗马帝国的大军正面交战。两只大军相互挪移,僵持到今天。
一条河流横亘在营地前,匈人士兵让自己的马匹去河边饮水。他与战友原本发觉被法兰克骑兵追上,便主动抛弃马匹往村落里逃。
铃木友纪与贞德得以骑马跟随,至于那名匈人士兵不幸死去的战友,他们在离开村落前把尸体都埋在了泥地里,贞德为他们做了祈祷。他们两人名义上为了获得赏金前往匈奴人的大营,并不是采取暴力手段逼迫这名匈人士兵。
实则那名匈人士兵也看得出,如果不带铃木友纪与贞德去匈奴人大营,挖开的土坑里将增添一人。
“萨满大师,您放心,我们匈人都是大方的天之子民。请随我往前走,您也看到了,前方守备森严的营地就是我们的大营。”匈人士兵并不担心自己的三匹马喝完水后逃跑,这些战马都经过了系统化训练,并不会乱跑。
铃木友纪并不会骑马,一路上都是贞德与他共骑一匹,即使贞德刻意放慢了速度,也让铃木友纪下马后差点在河边呕吐。
“master所处的时代,已经有了代替马匹的交通工具?”贞德在下马后,一直观察着河边的哨所,每一处上面都有持弓的士兵把守,她并未完全信任匈人士兵,随时能拔剑为御主抵挡危险。
铃木友纪缓过来后,跑了几步,跟上匈人士兵与自己的从者。“可能你不能想象,在我所处的时代,骑马仅是一种复古的消遣。”
“那你最好稍微适应一下,我不认为你下一次骑马还能像今天这样慢吞吞地前行。”贞德的笑容极具亲和力,这算是她身上仅存的柔和,其余时刻都以沉着冷静的表情武装自我。
当他们从木桥跨过河流,来到不足大营200米位置后,一队骑马的巡逻兵立刻上前“欢迎”。在匈人士兵过河前,已经提前打手势向河对岸的哨兵表明意图,否则哨兵们不会允许他们过河,来欢迎的也不会是一群表面看起来没有敌意的巡逻队。
“只有你一人活着回来?”
“没错,本来我也会死在敌人手里。但恰好这两位旅行者救下了我。”
匈人士兵简单说明后,巡逻队立刻成了铃木友纪与贞德的带路人。他们是一支成建制的军队,侦察兵有侦察兵的工作,接待“外来人”则由巡逻队负责。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直接来我们大营讨要赏金的异族人。”巡逻队的队长将铃木友纪与贞德正式领进了大营,他的表现与铃木友纪观念里的野蛮民族并不重合。铃木友纪很担心自己进入大营后,对方会立刻翻脸。
陪同铃木友纪的贞德并未像铃木友纪那样东张西望,因为这样做更容易让人觉得是来刺探情报的间谍,但她并未阻止自己御主失礼的行为。因为闹出一场骚动才能更快让他们两人见到匈奴王,并通过那位王更便捷地了解此地情报。
走了还没3分钟,那名下马的巡逻队队长见铃木友纪还在打量训练持矛的士兵,他有些生气地停下来,向铃木友纪喊道。“异族人,我建议你朝前看,就像你的同伴一样。我们匈人并不是好客的民族。”
其实贞德的表现也让那位巡逻队队长很警惕。首先是全身的重装铠甲,他敢保证从未见过,甚至在有钱的罗马正规军将军身上也没见过,其次这位女性剑士光是跟在他身后就让他感到压力。相比之下,巡逻队队长简直像个二流马夫,正带着一位将军视察营帐。
如果不是王提前派人告诉他要接待好这两个异族人,他肯定会召集士兵把这两个人抓起来。王的命令便是神的命令,不用质疑,不用追问后续,只需要无条件地遵循,这是在大营里如同常识一般的道理,不遵守这条常识的人,在很久之前就跟着王的兄长布莱达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