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铃木友纪的手机早就因电量耗尽没法预估时间了,虽没做关于火焰的噩梦,但他睡得并不舒服。临战的紧张感令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仅靠saber吉尔·德·雷能单独战胜布伦希尔德吗?
铃木友纪走出埃提乌斯给他临时安排的木屋,西罗马联军也处于备战状态。可以看出他们的睡眠状况也不好,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看得出马上对峙多日的两支大军要正式交战了。
合计超十万人的大战中,肯定会有部分人不幸战死,这个数字还不会小。来自未来的铃木友纪并不记得具体数字,可他记得在关于阿提拉的资料中提起过这场战争,称其为“极其惨烈的战役”。
正如他新缔结契约的从者吉尔·德·雷不参考历史结局,仅凭军事经验现场评估的结论一样。平原上两军展开阵容,一天之内决出胜负。历史有可能会因为圣杯战争的因素改变,铃木友纪不敢肯定阻止特异点正式产生是否连沙隆之战的结局都不能有出入。
有片刻的奇怪预感,铃木友纪觉得自己此刻见到了所有走动着的士兵都活不到明天。因为参与圣杯战争,铃木友纪能听懂他们各异的西罗马帝国内语言。他们中很多人即将与匈人的大决战并无信心,无论是信仰,还是睡眠都没能抵消他们现在不佳的精神状态。个别人还在谈论昨天傍晚时分突然天黑,所有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身体呼吸困难的状况。
铃木友纪没有加入其中,他还没蠢到忽略自己与他们的身份差异,一个世界的人过分干涉另一世界的人不妥。没必要反驳从出生起就深信着地球只是一个平面的人。
西罗马的士兵们有些也注意到了衣着不同的铃木友纪,他们记得各自百夫长的命令,没一人靠近铃木友纪,全当没看到他。
“master,你在想什么?神色凝重。”吉尔·德·雷实则自己在亲眼看着贞德被带走后。表情就没舒缓过。但他的原因很好理解。
“我觉得他们很快都会死。”铃木友纪环顾周围,越来越多的士兵走出营地,开始部分人收拾营帐,部分人烧水吃干粮,个别手头上藏着酒的正合着肉干大快朵颐。西罗马帝国如今也不是所有士兵都能吃到肉。
“他们。他们可能全都活不到明天了。”
“他们?”吉尔·德·雷的视线粗略扫了一圈周围,很快就看出了缘由。“这里士兵只是批普通的方阵步兵。他们都是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人,当然不会有例外的优待。打仗便会死人,对于我们来说讲究谋略计策,排兵布阵。对他们来讲只是一件抽签碰运气的事情。”
“可……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活下去?一旦上战场,届时做什么都没用了。”人类会为了活下去做任何尝试,铃木友纪一直相信着这个结论。
“是的。他们都想活下去,都会在开战后尽可能小心敌人的刀刃和箭矢,并用最虔诚的姿态向信仰的神重复祷告,祈求幸运与胜利。”吉尔·德·雷说的都是符合正确的行为,他知道铃木友纪不会理解,但他不会介意述说。
“可这些没用。”铃木友纪严格来说没有任何信仰,在他心中神或者说人类创造的主宰者们几乎与圣杯战争无关。他相信神明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能呼风唤雨,带来救赎与灾难。如同尊重英灵一般,他也会尊重可能出现的神明。仅此而已。
“但对他们来说有用。”吉尔·德·雷对于开战前士兵们的表现很熟悉,生前他见过很多次,无论是在出现圣女贞德之前,还是之后,他们都不会落下开战前的祈祷行为,如果能让他们选择厚重的铠甲或者说能让他们选择安全地回家……这类假设不可以存在。
吉尔·德·雷带着铃木友纪前往埃提乌斯的住处,初晨的阳光开始照向大地,在血色的河流洗涤这片平原之前,都可以尽情享受晨露、阳光与芳草混杂的香味。前者知晓战场的残酷,后者知晓未来的结果,无论哪一样都将毁灭此刻的安宁,他们都将是见证者。
“你们来了?比我想象中更快。”埃提乌斯突然出现在门外,省去了铃木友纪去敲门的动作。这位50岁的魔术师声音略微沙哑,今天难得穿上了一身铠甲,与之前几日的布袍装束截然不同。“身为魔术师的同时,也兼任着这支联军的统帅。一位罗马的将军。”
埃提乌斯没有掩饰自豪,这个时代能为自己是罗马人自豪的罗马公民还有很多,真正有资格骄傲的却很少了。埃提乌斯有这份资格。
“不是铁的?”铃木友纪直接地说出了这件事情,看起来埃提乌斯穿戴着厚重的铠甲,实则是套经过魔术处理的金属“外套”,跟两套布袍差不多重。
“对我来说穿着布袍和穿着战甲区别不大,这套可以兼容部分魔术的轻铠甲对我来说更合适。就像你的衣服,附带有一两个小魔术能应急使用。”埃提乌斯一直很想拆解铃木友纪穿着的未来衣服,了解未来人如何解决承载魔力的材料选取问题,以及如何实现礼装衣服自动使用魔术。在这场战争结束后,如果他能编出合适的理由,会考虑这样做。
“我是来归还你借给我的铜镜。在防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