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是靠着敌对从者的怜悯,铃木友纪成了视线范围内唯一还能站着的人。而且死亡并没有迦勒底教学中那样轻松,他能听到还有没断气的士兵在艰难地喘气,或许他们即将断气,或许还能多坚持几分钟,可无疑他们都处于痛苦中。
就像被烈火炙烤在没有终点的封闭空间内……
铃木友纪的视线逐渐暗淡下来,他倒在地上,很快失去了知觉。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铃木友纪感觉有人抱起了他,仅是接触就让他混乱的精神状态逐渐趋向平静,仿佛回归了生命初始的温室。
无意识地穿过一道道门扉,铃木友纪在接近即将到终点的一道门时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处于清醒状态,自己像是不断尝试着从火海中逃跑,见到出现本不存在的门,便不假思索地穿过继续逃。
他回头看不清身后存在着多少门扉,可在他接近面前一道时,确信那是临近最后的一道,之后剩余的门不多了,且相距较远。门上面刻有清晰的数字73,仅是接近就能感受到衰老的气息,连门把手上都带着日暮夕阳的无力,他还未转动把手,只是轻轻一触碰,这道门便被推开了。
门后不再是虚无的单线通道,这一次富丽堂皇的灯光让铃木友纪措手不及,古朴而富有艺术气息的大幅半身像最先吸引铃木友纪的注意,转过视线还能看到同样奢华的大床与书桌,一位刚步入中年的男性正在翻阅书籍。
那人没注意到铃木友纪出现,或者说那人所处的时间铃木友纪并不存在。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铃木友纪回头之际,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奢华美丽的服饰与同规格的宝石点缀在老妇人身上,一时间铃木友纪甚至看不出对方究竟多少岁数,只觉得应该年纪很大了。
“理查德,我的孩子。感谢上帝……”老妇人也没注意到铃木友纪,这里当时并不存在第三个人。
看书中的男性慌忙转过头,他像是从未想过对方会出现,第一反应是揉眼睛。“您怎么来了?”
男性惊讶中站起,手里的书没抓稳掉在了地上。
“理查德,你没受伤吧?奥地利人没对你用刑吧?利奥波德那只老畜生没有折磨你吧?”
一连串的询问让男性应接不暇,比战场上的箭雨更难以招架,时年37岁的理查德这一次仿佛又变回了等着妈妈喂饭的孩子。
“没有,没有,没有……我一切都很好。”
“感谢上帝,利奥波德公爵在上月死了,我还没走到巴奔堡,他就先我一步下地狱。那只老畜生不止惦记着我们家的黄金和土地,还要我的孙女嫁给他们家的废物子嗣。贪婪的人总没好下场。理查德,我们可以回家了。”
老妇人动作上不及年轻时候利落,但说话时候,依旧不带中断喘气,咒骂的言语中仿佛带有诅咒的魔力,或许她说的利奥波德公爵受到了不曾间断的诅咒。
“等等,妈妈。您是怎么过来的?从英格兰到奥地利?”
“先坐船到我在法兰克的领地,而后坐马车,托人打点好了一路行程,一切顺利。”老妇人说完带着几分埋怨语气说道,“理查德,你为何变得如此值钱了?装黄金的箱子到奥地利境内已经颠簸得变形了。”
理查德尴尬地无言以对,在他面前的肯定是他的母亲埃莉诺,没人可以假扮得如此相像,奥地利人也没这种幽默感。
“走,离开这个寒冷的鬼地方。英格兰最冷的冬天都没这里冷。”老妇人抓着理查德的手,如往日一样,那是她心中比黄金更重要的宝物,谁也不能夺走。
“妈,您走慢点。”理查德的声音很快离开了房间。
铃木友纪试图追出去,门却从内被人拉上了。
不止什么时候房间内又多了一人,神情严肃的rider埃莉诺,正近距离注视着她的御主。
“master,随便翻阅女士的记忆可不好,尤其是跳过美妙浪漫的前半段,直接看最后几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