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肯定有风险,但既然是御主希望的事情,贝法娜还是做了。
“跟在我身后,里面的物品都别触碰。让我来。”贝法娜释放的糖风连带也飘散覆盖了通往主屋门口的区域,粘稠的糖浆与魔术阵纠缠在一起,让那些魔术术式失去效力。
铃木友纪还没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被贝法娜拉住移动到了门前。后者伸手之际,发觉门后的病菌含量已经到了吞没普通人的程度,站在他们现在的位置,没防护措施的人就会被很快感染。
进入主屋,贝法娜径直往地下楼层走去,沿路可以看到被病菌整个腐蚀的各色岩石土块拼接的使魔,当然也有少数黑如焦炭的佣人尸体,完完全全被病菌侵蚀,几乎不成人形。
连续看到这些极具冲击性的惨状,铃木友纪不免身体发抖,源自本能的恐惧让他萌生退意。
“害怕吗?”在地下一层中途,贝法娜停下步伐,手指最近的一具佣人尸体,火焰将其净化。
“是的。”铃木友纪没有掩饰的意思,也没必要掩饰,他现在是真切地害怕所处的环境,脸上僵硬的表情暴露了内心想法。经历多场未曾在迦勒底学习中能遇到的危急情况,他对于死亡有了清楚的认识,脆弱的人类会在圣杯战争中随时因为来历不明的攻击或缘由丧命。人类见到凄惨的尸体害怕,正是因为主动联想到自己也会遭遇类似的危险,本能驱使远离。
“对于你来言,这些或许不是坏事。”贝法娜通过之前两位从者传递的部分经历,了解到铃木友纪原本更偏于冷淡,不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多余的共情。这次身处1348年的佛罗伦萨,直面人类在天灾之下的凄惨,他不得不看到人类面临死亡威胁的痛苦与挣扎。
以魔术师的要求,没必要对弱者保持共情,但以人的要求,这样看似无用的情感挺重要,毕竟空有人形,却没有丰富的情感,还是一具执行设定程序的人偶工具。贝法娜看得出铃木友纪想要拥有那些未学习到的东西。
两人驻足之间,屋内的病菌出现了变化,分化出了少量能侵入从者身体的种类,开始向地下一层扩散。
贝法娜也很快察觉到了危险,她带着铃木友纪以最快速度赶到目的地,并用一层糖浆糊住了通道。糖的甜腻香味填充了整个空间,贝法娜打算用这种方式阻缓病菌接近。
铃木友纪手中的铜镜照向前方,两排全副武装的岩石傀儡列队守卫在前面,它们还具备重启的价值,但没人操控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充当景物的装饰了。
抵达整座工坊最核心的位置,呈现在铃木友纪和贝法娜面前的是层层堆叠的魔术术式及金属制作的古旧器械,仿佛已经运作了数百年时间,直至今日才因故停止。
贝法娜和铃木友纪都发觉了器械与魔术阵间存在的病菌,它们在上面遗留下了丝线切割的痕迹,程度不深,但肉眼可见。
联想到avenger黑死病能自如释放黑线,用作攻击手段的行为,及制造出蛛网捆绑的方式,不难想象这里被多根黑线触及操控的情景。人类精妙的魔术设计,被轻而易举地攻破。
贝法娜敏锐地看向天花板,顺着残留的丝线切割痕迹,指向了至少6个不同的朝上方向。每一处都对应一个狭小的通风口位置,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挤进来。她也由此明白了自己的据点为何会被无察觉地侵入。
“master,我需要一些时间,稍等。”贝法娜走到堆叠的魔术阵旁边,将多枚糖果围着放置,她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榨取魔术家族遗产的目的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