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战况明显不如昨日,汉军的火炮和弓箭最初还具备杀伤力,很快便减弱下来。吐鲁番军队看出对方实力匮乏,士气大振,杀声震天,像潮水一般涌向汉军阵营。
眼看敌军越来越近,布日固德当机立断,站到哨所最高处挥动红色令旗,它代表着命令全线出击!——千户所辖属一千余人悉数出动,弓箭手排列在最前面,又发射了几波箭雨,稍微阻滞了一些敌军的推进速度,但并未停止进攻。
电光石火之间,吐鲁番骑兵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汉军阵地,双方厮杀在一起。
胡人能征善战名不虚传,无论骑兵还是步兵皆骁勇异常,骑兵如果被箭簇射中掉下马,会立即起身变为步兵,继续作战;步兵看见骑兵坠落,马背上无人,也会立刻翻身上马变为骑兵,参与砍杀。他们还具有强烈的团队意识,一旦发现同伴被围攻,便毫不犹豫过去解围。相比之下,汉军各自为战,势单力薄,吃亏不少。
战场上敌我难分,相互交织,形成贴身肉搏之势。汉军手执大刀长矛,胡人手执弯刀,都拼命砍杀对方,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四溅,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头落地。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咔嚓”是被刀刃砍断骨骼发出的声响,“噗哧”是长矛扎进肉体,伴随血浆飞溅的声音。相形之下,胡人更喜欢斩首,手中弯刀高高举起,斜着用力一挥,对方首级“噗”地一声带着筋骨,脱离颈部直飞出去!能够砍掉敌人脑袋,他们视为军人最高荣誉。而汉军没有那么残忍,他们会首先杀死对手,然后才割下首级回去邀功请赏。布日固德千户长的部下由于得到新指令,更不会割取敌军首级,只用匕首割下他的右耳作为证物罢了,见耳如见首级,没人会钻空子。
毛文龙混杂其中,手执一对大菜刀,左砍右杀,出入如无人之境,触及者非死即伤。他也顾不得去杀死敌人,割下对方耳朵领赏,只顾奋勇杀敌。敌军的鲜血很快染红戎衣,毛文龙索性脱掉上衣,赤膊上阵。胡人见他最为勇猛,纷纷围上来,把他圈在里面,足有十几个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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