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妇孺儿童到哪儿去了呢?——原来,当外线刚被突破,布日固德预感到大势已去,胡军早晚会攻入大明边境,故而安排一名总旗长率五十余名军士前往家眷居所接应,打算把她们送进甘州路城内妥善安置。哪知胡军进展神速,当汉军赶到时,吐鲁番骑兵也同时进入,两军狭路相逢,发生一场恶战。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汉军拼死战斗,仍寡不敌众,被杀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剩十几个人逃出包围,来到家眷居所。
那名总旗长急令家眷们抛弃重物,坐上马车随他们离开,可这些妇孺哪舍得扔掉财物,加之老幼众多,动作十分缓慢,只有少数精悍妇女跟上行列,其余全部落入胡军手中沦为奴隶,虎口逃生的妇人里面便有鬼脸婆王氏、宁彩莲和几个悍妇。
经过两天两夜奔波,逃难队伍终于抵达甘州路,此时毛文龙尚在前线厮杀,不知妻儿已脱险。进城后,投亲的投亲靠友的靠友,唯有那些无亲无友的被安排住进驿站,等待亲人从前线归来相认。宁彩莲属于后一类,好在那老妈子没有嫌弃,仍然尽心尽力照顾母子三人,才使得她们得以安顿停当。
古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首,也该宁彩莲倒霉,让她遇上毛文龙的对头——沈啸虎,那名总旗长正是他的亲信心腹,一直想找机会讨好沈啸虎,以博得好前程。自从看见宁彩莲,这厮便动了歪心思:此时的宁彩莲还在哺乳期内,营养充足,长得皮光肉滑,原先纤细的腰肢略显粗壮,丰腴性感,充满少妇特有的风韵;瓜子脸变得圆润,宛如满月,一双杏眼依然顾盼有神,流露出无限柔情。
这总旗长追随沈啸虎多年,深知他风流成性,驻守塞外之前每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至今孑然一身不肯婚娶,便是不愿把自己拴死在一棵树上。而且沈啸虎有一特殊喜好——不爱少女爱少妇,尤其喜欢那些有着三寸金莲的小脚妇女,美其名曰“莲足女”。据说女人裹足始于五代,源自南唐李后主的嫔妃窅娘,美丽多才,能歌善舞。李后主专门制作了高六尺的金莲,用珠宝绸带缨络装饰,命窅娘以帛缠足,使脚纤小屈上作新月状,再穿上素袜在莲花台上翩翩起舞,从而使舞姿更加优美。到了明代,妇女缠足之风进入兴盛时期,对裹足的形状有了更高要求:脚不但小,要缩至三寸,而且还要弓,要裹成角黍形状。
沈啸虎喜爱小脚,与他的家庭背景有着密切联系。此人出生于官宦之家,父亲有一妻三妾,均是三寸金莲,包括沈啸虎之母,父亲的结发妻子。这些小脚个个小巧玲珑,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像风中摇曳的一朵莲花。沈啸虎生长在这种环境里,耳濡目染,渐渐痴迷于它们,甚至把小脚当作玩物,成为一个癖好。长大后,每逢遇上美艳女子,他首先不看外貌,而是蹲下身手执女足仔细观赏,倘若脚不够小巧美观,即使这女子长得再美也立时索然无味掉头而去。沈啸虎爱足成瘾,为此花费不少银子,遇上烟花女子便慷慨解囊,遇上良家妇女亦不惜重金引诱,与其说贪色不如说贪恋那三寸小足。
宁彩莲被那厮选中成为沈啸虎的掌中尤物,最主要原因就是缘于她有双玲珑美足!宁老伯疼惜女儿,并没有要求她裹足,但早逝的母亲却认为女子以足为美,拥有一双美丽小足的女人才能嫁个好人家。因此从宁彩莲四岁起便开始被强制裹足,不顾她疼得哇哇大哭,宁母和女佣狠心按住女儿的脚,裹上一层又一层棉布,每日裹一次,第二天取掉把脚洗净又裹上,天天如此风雨无阻。日久天长,宁彩莲终成正果,长成一双仅有三寸的美足,尽管由于人为压制,脚面已经扭曲变形,走不了几步脚就痛得不行,需要别人搀扶,但的确是众人公认的三寸金莲了。
沈啸虎的特殊嗜好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心腹没几个人知晓,他这人最好面子,怕传出去影响仕途,这总旗长清楚他的顾忌,所以一路上不露声色,待进城后才偷偷跑去告知。沈啸虎奉令提前数日返回甘州路,正在家中歇息,闻听喜上眉梢。自从派驻边塞后许久未能亲近女色,一来军营不准随意外出,二来边关只有未开化的蛮女,面目丑陋,天生一副大脚,令人望而生厌,一肚子情欲已经憋了很久,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这一切宁彩莲惘然不知完全蒙在鼓里,她们母子三人和老妈子住进驿站,受到格外照料,还以为遇到好人了呢!后来才明白落入沈啸虎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几日后,宁彩莲一家坐上花轿,来到城郊一处僻静宅院,那里是沈啸虎专门用于供自己玩乐的私宅,十分隐秘。宅院不大,仅有两进两出,却幽静得很,宁彩莲和小女被安置在一间大房里,大儿和老妈子住在另外一间小房,相距有一百多米。这是沈啸虎有意安排的,便于他行事,免得老妈子听见动静多管闲事。
从进入宅院那一刻起宁彩莲便心生疑虑:什么人这么好心,将她们母子接到如此清幽之处安身?她心里隐隐生出不安,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一日傍晚,宁彩莲被告知,晚餐时宅院主人会来见她,请她准备一下。宁采莲沐浴更衣,梳理停当后抱着幼女,老妈子带着大儿,一同坐到厅堂餐桌旁等待主人来临。可左等右盼不见踪影,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