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上官婉儿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崖,虽然是无稽之谈但总让人有不吉利之感,上官婉儿不相信江湖奇谈怪论,不过自我安慰一番罢了。由于王后身体羸弱饮食上需要特别注意,所以胃口一直不好,近期尤其严重。按理说宫廷之内山珍海味多得是,但她生性不大喜食荤腥,仅新鲜果蔬多吃一些,因而长期营养不良。河谭方丈根据王后体质特地配制了几副汤药,嘱咐上官婉儿每日喂服她三次,才略见成效。其实上官婉儿心里清楚,王后属于“阴阳失和、气血不调”之症,需要补充气血,但又不能太过,如鹿茸、人参等大补之药绝对不可使用,否则适得其反。产自中土山东东阿的阿胶倒是适宜之物,可惜朝鲜正逢战事远水解不了近渴,以后有机会她还是想回国一趟买来阿胶强壮王后身体。
正在众人眼看王后健康状况每日俱下万分着急之时,张昌宗带着小野出现在寺庙山门前,身后跟着几个肩挑背扛的随从,箩筐里无非是一些新鲜菜蔬肉食之类。只有小野背着一个大木箱,而且十分沉重,步履蹒跚,显得吃力非常。
只要王宫来人都要接受卫队检查,通常情况下崔参将从不过问,因为后宫御膳房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但这次他发现有个人面生,就是小野,于是走上前盘问。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里?”崔参将问道。小野连忙放下木箱鞠躬答道:“回大人:小的是小野料理店老板小野次郎,随张画师来此。”张昌宗见状也走过来说道:“是的,他和我一道来的。小野是一名厨师,专做日式料理。”“厨师?我们这儿不需要民间厨师,你不知道吗?”崔参将有些不悦。“我知道我知道,请将军放心,我自会向王后说明缘由,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张昌宗答道。崔参将对他并无好感也无恶感,便挥挥手让他们一行走进传灯寺。
张昌宗把小野径直带进专为王后及随从准备膳食的小厨房,小野放下背上的大木箱,气喘吁吁好像十分劳累。两个御厨和几个打杂宫女怀着好奇都凑过来观看,对木箱里的东西胡乱猜测起来。小野嘿嘿笑着说道:“现在还不能打开,各位稍后便知。”
张昌宗清楚王后最信任上官婉儿,如果她出面建议,王后肯定会愿意品尝河豚,但上官婉儿的性情刚直,如何才能说服她呢?考虑再三,张昌宗决定采取迂回策略,先让她接触到正宗日式料理,再切入正题。上官婉儿的饮食习惯和王后差不多,也不喜欢吃荤腥,偏好新鲜菜蔬,正好日式料理清爽可口,张昌宗便是看中这一点。
离午餐还有一个多时辰,张昌宗让小野立即准备料理所需食材,先不忙烹饪河豚。小野心领神会,开始制作日式料理,只见他手脚麻利动作娴熟,不愧是一名烹饪大师。不到一个时辰菜肴已经做好,可以就餐了。张昌宗忙小跑到上官婉儿住所,敲门却没人应答。这时一个小沙弥路过,对他喊道:“不要敲了,上官姑娘到王后娘娘那儿去啦!”张昌宗方才明白过来,王后身体有恙上官婉儿应该在那儿陪伴。
上官婉儿正在给王后喂食汤药,张昌宗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她。“你又回来干嘛?”上官婉儿劈头便问。张昌宗不敢争辩,陪笑着答道:“嗯哦,是啊,我又回来了,想见你嘛!”上官婉儿瘪瘪嘴说道:“你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嘛,脸皮真厚!”“你误解我啦,其实我这次是为王后娘娘而来。”张昌宗不得不直言相告,他怕上官婉儿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上官婉儿扬起眉梢望着他,一脸迷惑的样子。“娘娘不是食欲不佳吗?我这次来就是想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张昌宗答道,说完拉起上官婉儿的手往小厨房走,边走边说道:“你不要多问,吃过饭便知晓。”
走进小厨房上官婉儿见饭桌上搁着几样小菜,全用日式小碟装着。“日式料理?我还以为是什么美味呢?”上官婉儿又瘪瘪嘴说道。“快尝尝嘛,保证你会吃出不一样的味道!”张昌宗迫不及待夹起一块寿司递给她。上官婉儿接过寿司送入口里嚼了几下,眉头慢慢舒展开,口感确实不错,她又品尝了其它几道小菜也十分味美。这时小野笑容可掬对她说道:“不知姑娘觉得味道如何?”“这些菜是你做得?嗯,确实好吃!”上官婉儿赞道。“还有更好吃的美味呢!你先吃吧,吃完我有事情对你讲。”张昌宗趁机说道。
等上官婉儿用完午餐张昌宗才告诉她打算敬献河豚之事,上官婉儿学识渊博自然知道河豚乃剧毒之鱼,听罢大惊,连连摇头。“娘娘万金贵体怎敢儿戏?万万不可!”上官婉儿声音带着一丝颤栗,眼里充满恐惧。“婉儿你多虑了!这小野乃家传技艺,刚才你吃过他做得料理,味道远超那些御厨。再说我也吃过河豚多次,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张昌宗想尽力说服她。“不可,绝对不可以!”上官婉儿回答得十分干脆,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见她如此坚决张昌宗只得长叹一声作罢。
中午王后用膳时依然没有胃口,只对小野做得日式料理稍微多吃了几口,看得张昌宗又唉声叹气起来。王后望着他问道:“怎么你也来了?叹什么气呢,说来让本宫听听!”张昌宗赶紧下跪行礼答道:“回娘娘话:小生这次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