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时间,徐伟来到太白山一处山坳拐弯处等候,不多时孟氏兄弟一身布衣布鞋,身后四个随从,均乔装打扮,来到约会地点,双方见面没有多言多语,悄悄下山走向县城。
徐伟一行径直来到春风阁,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从后院进入,徐伟早吩咐老板准备好一间上房,靠后街,环境极其雅静,屋内花香鸟语,物件皆为上等檀木,哪像烟花柳巷阡陌,倒跟书香门第差不多。徐伟让春风阁下人把几个随从安置在隔壁厢房,那里早有一桌酒菜,还有糕点香茗,档次也不差。
“大官人将我们兄弟俩带到此处,莫非县太爷要在这里设宴?”三人刚坐定,孟子根立即问道,孟子达心中亦有同感,两人都把徐伟盯着。徐伟明白他们疑惑,并不急着回答,起身拎起桌上茶壶,沏好热茶,倒了三杯,对两人示意道:“大王请用茶!”孟子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嘿嘿一笑,缓缓说道:“徐大官人做事沉稳,想必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客随主便,二弟不要多问。”徐伟也巍然安坐,边品茗边说道:“县太爷新喜,怎可能在此设宴?他老人家心细,往来宾客皆为关中名流,黑白两道耳目众多,二位大王行走江湖多年,少不了有些仇家,听说早年曾在西安犯下命案,至今未了,还有帮派之间纷争,仇家一直未曾放弃追杀,难道大王不担忧?”“这个嘛,这个是自然!”孟子根想接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竟语塞,孟子达听其言观其行,知道徐伟有些不高兴,赶紧插嘴道:“大官人多虑了,我们两兄弟哪会怀疑县太爷的安排?!大人这么做自然有他道理,不管怎样,我们兄弟礼数尽到便是。”徐伟也不愿驳两人面子,神色缓和下来,轻笑一声,答道:“二位大王能够体恤县太爷心思当然最好,大人早叮嘱下官,一定要好生款待,不得怠慢,待宴席散去,他定会来此与两位相聚,尽地主之谊。”当下消除猜忌,众人皆大欢喜,徐伟即刻叫来老板,端上好酒好菜,却不肯开席,孟子达望着桌上酒杯碗筷有五副,笑着问道:“大官人还有其他客人?”徐伟亦呵呵作答:“是啊,县太爷怕怠慢了大王,特别邀请佳宾来此陪酒助兴,两位请稍等片刻,再饮杯茶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热闹了!”孟子根抚掌大笑,孟子达也笑容满面,宾主静待,只闻得房间里酒香四溢。
徐伟博古通今胸有笔墨,说话又诙谐,很会调节氛围,与孟氏兄弟谈笑风生,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然过去。为何徐伟要故意拖延时间?因为晚饭时分正是春风阁生意兴隆之时,那些雅士亵客通常会饭前来此,饮酒作乐后离去,人多眼杂,万一遇上熟人,风声传到县衙,反而对他不利。掌灯时分,张易之等人来到春风阁。按照事先约定,张易之守隐身于雅间与厢房之间的花厅,暗藏软质宝剑,伺机而动;青水仙、卞兰亭进去陪酒,卞兰亭悄悄携带一把酒壶,内装勾兑了剧毒的上好西凤酒。两人刚走进雅间,徐伟一眼瞥见,大叫一声:“哎呀,兰亭贤弟,你们终于来了,让我们等得好苦!快请坐!”孟氏兄弟闻声抬头一看,好一对童男玉女!——只见少年男子风度翩翩,面白齿皓,一袭白衣飘飘若仙,手持一把白羽扇,恍若诸葛孔明再世;年轻女子花衣长裙,婀娜多姿,酥胸半露,好似仙女下凡。莫说孟氏兄弟眼睛发直,饶是徐伟这等见多识广之人亦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赞叹。
青水仙、卞兰亭刚坐下,只听得孟子根忽然发出疑问:“这位姑娘好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此言一出徐伟、卞兰亭皆大惊失色,莫非孟子根认识青水仙?如果是这样,不仅计划要泡汤,恐怕他们会就此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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