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
就是真的轻飘飘的一句话。
晁余便彻底慌了神。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官员,但是也有自己的信息来源。
别人都说,宁愿得罪陛下也不要得罪丞相。
因为比起手段来,丞相比陛下狠一万倍。
要么,云淡风轻不为所动,要么,一招制敌直中要害。
但是。
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弱点显露出来?
晁余强作镇定,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道:“你又知道些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会来救我??”
鹤晋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看戏看到这里,司黥只能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这个晁余,完蛋了。
刚刚或许鹤晋是真的无所谓,随口说说而已。
但是现在,绝对是认真的了。
还没等他细想鹤晋的接下来动作。
晁余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等司黥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狰狞着脸跪坐在地的样子。
司黥笑眯眯的:“怎么突然间行个大礼?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然后口中一直说着“没必要”的人,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搀扶晁余站起来的打算。
司黥只看到,从晁余的膝盖位置,血一点点浸过衣衫,血迹和黑袍融合在一起。
那个前不久说完自己独自去查看其他地方的侍卫就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把刀,在阳光下泛着光。
司黥看了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人像个真正的侍卫。
之前不仅会医,而且司黥还觉得挺好相处。
直到现在看到这副杀人不眨眼的熟练模样。
只能说他错了。
但是有鹤晋在,司黥相信人还是这个人。
侍卫走到两人的跟前,行了个礼,然后对着鹤晋说:“大人。”
“嗯?”
“当如何处置?”
侍卫这话一出。
鹤晋的视线立刻就放在了司黥身上,眸子里还隐隐约约带着几分任由处置的情绪。
这种别人的生死大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一个字,爽。
司黥大概是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古以来,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一个所谓的皇位而争得头破血流了。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好好儿爽一把。
司黥说:“任由丞相处置。”
对于鹤晋这个人,司黥只能说一句话。
什么都看得轻轻楚楚,但是除了在自己所需要管理的范围内的,其他什么都不想管。
他很聪明。
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然后隔岸观火,看着热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插手。
但是因为按照这下子的情况。
或许从一开始,鹤晋就知道这个小官员有什么猫腻。
但是也有可能是按照鹤晋一直以来不爱热闹的习惯,冰冰冷冷的,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格外突兀的事情出来。
所以晁余才对他放松了警惕,觉得可以铤而走险。
而现在,人账俱获。
鹤晋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刺绣着凤凰的锦囊。
司黥:“???”
等会。
怎么这突然多出一个东西了??
他怎么不知道鹤晋什么时候从哪里拿了一个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