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原是师兄弟

若提起帝师沐臣，北辰的人几乎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国内受灾之时，帝师接济众生，战事四起时，帝师亲送粮草，北辰的百姓间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帝师兴，北辰盛。

可见帝师对北辰人的影响。

“主子，鱼浮水。”追风将情报隔着门讲给玄羽珩听。

“嗯。”隔了好久才听到门里低低的一声回应，廉倾城怕是睡下了，否则主子也不会那样小心又轻声。

顾寒寻每日见寂离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一颗心也便入猫挠一般。

“师傅，当初你说来北辰只是看倾城姐姐的身体有没有因祭祀一事受损”顾小司一边切着药，一边提醒顾寒寻“你也太没有原则可言了。”

顾寒寻正在整理药中的杂草，听了顾小司的话轻笑一声，随后目光微微拉远，看着皇宫的方向道“为师一直很有原则，为师的原则就是廉小姐好便好。”

顾小司将切好的药放进药罐拿来药杵有一下捣没一下的捣着“师傅，倾城姐姐到底哪里好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来，人家跟寂王爷才是一对的好吗？”

“那她又有什么好，让你死心塌地叫姐姐？今日多嘴了些，罚你不将这些药全捣了便不许吃饭。”顾寒寻收回目光，又默默捡起了药来。

顾小司走到顾寒寻身后直扮鬼脸，乎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顾寒寻“师傅，这是寂王爷今日临走的时候让我交给你的。”

顾寒寻听是寂离交代的，估计就是与廉倾城有关，立刻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打开信封看了几眼后便眉头开始慢慢皱紧。

千机阁的人无孔不入他是知道的，但将这么隐秘的事都能挖出来，他就不得不佩服了。

没错，他与帝师沐臣正是多年前的师兄弟，两人几乎同时拜了师傅，只是顾寒寻选了医术和剑术，而沐臣选的则是为官与经商。

只是在某一天里，沐臣竟忽然暗害了他们共同的师傅，一碗毒药被师傅喝了大半，顾寒寻救治不及，仅仅拖了两个时辰，而究其原因，竟然是曾几何时沐臣与师傅在探讨经商为官之道背道而驰，便责罚了沐臣，可谁知沐臣竟一直怀恨在心，最终一碗毒药端至师傅面前，所以论沐臣与顾寒寻的关系，用杀师之仇四个字来概括也是恰到好处。

寂离知道这些，也远远不止这些，所以他让顾小司带的信便是接近沐臣，取其信任。

顾寒寻抬手将信烧掉，闷头继续捡着药中杂草，谁知顾小司又掏出一个信封“师傅，寂王爷说如果你把那封信毁掉了，就把这封信再给你。”

第二封信上写的是关于廉倾城的，廉倾城有危险，帝师很可能会在谋反之际以廉倾城作为幌子，顾寒寻看完依旧不说话，将信封放到了一旁。

“师傅，”顾小司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寂王爷说你要是看了第二封信还不说话，就把这个给你。”

第三个信封里装着一个秘密，虽然是简短的几句话，但却是顾寒寻这辈子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某年树下小憩，帝师沐臣偷吻之。

这便是顾寒寻此生嘴不想让人知道，也最不想想起的事。

那年两人还年少，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决定去寻风采药，也就是这一天，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对顾寒寻说了他这辈子最大胆，最大胆的话“寒寻…可否与我不离不弃？我沐臣定取下万里河山当做聘礼，与你一同坐拥天下，如何？”

那日，白衣少年脸色绯红，惹的落英缤纷，皂衣少年脸色煞白，如白纸。

而皂衣少年最终还是说不得狠话，所以婉声道“沐臣，你我乃同宗同门，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我顾寒寻此生只会精心与医术，还请师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白衣少年低头喃喃好半晌，待再次抬头时，脸上却是疯狂之色“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没了师傅，我们就有可能了？是不是？！”

还未等皂衣少年开口，白衣少年已兴奋的奔下山去，口中是一阵又一阵的痴言妄语“一定是如此的，一定是如此的，寒寻，你且等着，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你终究会与我并肩而立，笑谈天下！”

自那以后得好些日子，顾寒寻都会觉得如芒在背，沐臣看自己的目光越火热，他的这种感觉便越盛。

最终在某一天，一碗毒药断了他与沐臣的师兄弟之情谊，顾寒寻下山，本着悬壶济世的目的去了药庐，而沐臣……他听说沐臣去了北辰，后来便有了如今的帝师。

“小司，你到底是谁的弟子。”顾寒寻开口，音色平平，仔细再仔细才能听出那毫无波澜的平平音色下掩藏着的滔天怒意。

顾小司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