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风雨徐来

对于沐臣的话，顾寒寻不置可否，在后来回都城的路上他还问过顾小司。

“小司，能否告诉为师你那手心中的印记来历？”

当时顾小司正嚼着冰糖葫芦，染的满脸都是红色的糖霜，口中的山楂还未来得及咽下，便呜呜咽咽的道“在没遇到师傅之前，小司乞讨的时候被小孩子们追打，磕在了碎石上，起先不过是条小血口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这样。”言罢，顾小司还不忘举起手让顾寒寻再看个仔细。

而顾小司的话音落，却惹得顾寒寻又是一阵阵心疼，当初遇到顾小司之时她已气息奄奄，是他将小司救下，细心照顾了数日后才转醒，如今他却因为沐臣的一句话而来询问顾小司，要知道师父可是他亲手埋葬的，而死因也正是那碗药里的毒。

一路风顺的回了北辰的都城，廉倾城可不愿意再回那皇宫做一只笼中雀，用她的话来说，一开始她不反抗只是因为当时北辰局势不稳，她不希望成为别人来对付玄羽珩的武器。

如今形势变了，三足鼎立的势力不复存在，况且寂离也已到自己身边，她还需要担心什么？

大殿内，玄羽珩似笑非笑的看着沐臣“老师，别来无恙。”

“皇上万岁万万岁。”一袭素衣的沐臣只是行一虚礼，并未和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

同样未跪的还有寂离与廉倾城。

而对此玄羽珩并不是很在意“朕听闻逆贼玄白起一直在你瑞新镇待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瑞新镇也自然是皇上的瑞新镇了。”沐臣说着一套官方说辞，听的玄羽珩直笑。

顾寒寻冷眼看着玄羽珩不明所以的笑，看着同样一脸不明笑意与廉倾城并肩而立的寂离，一抹无奈悄然攀上心头，如今形式已定，还好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如今逆臣玄白起已伏诛，这全仰仗老师的功劳，”玄羽珩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但不幸的是接手逆臣旧部之时不慎有那么几个散兵游勇不服管束，竟趁夜色逃遁而去，朕恐其会对老师不利，所以专门在都城内为老师建了一座帝师府，就是不知道老师是什么个意思？”

上位者能将软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除了寂离恐怕就剩下玄羽珩了吧，廉倾城私下想着，面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玩味之笑。

沐臣又怎会不知玄羽珩的心思？不过形式所逼，他只能拱手行礼“皇上考虑周全，草民不敢有异议。”

“可是朕听说老师在瑞新镇可是有生意在身的，如今回了都城，难免会耽误到老师的生意这可如何是好？”玄羽珩面上一派为难之色。

沐臣只是轻笑一声“多谢皇上替草民着想，不过整日忙着那些所谓的生意也着实累了些，不如就由皇上派人去替草民前去管理，草民也乐得个清闲自在。”

玄羽珩哈哈一笑，旋即笑声收敛，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学生定为老师办妥当，着令户部三日后选出人才，为老师分忧解难。”

玄羽珩心情大好，下了朝便拉着寂离去喝酒，有一部分原因是谢寂离未将沐臣的家当收为己物，另一部分原因当然是为了看到那一直搂着廉倾城的寂离后，快要嫉妒到发疯了的心思。

“跟你商量个事儿。”御花园内，想必是已经喝了很久，玄羽珩面上有些微红，一手拍着寂离的肩膀，一手握着酒杯。

寂离看着眼前笑的一脸阳光明媚的玄羽珩并不答话，随后低头淡看着盛满了烈酒的琉璃杯盏，酒入喉辛辣，寂离从怀中取出一颗青梅来丢进酒中喃喃道“我家夫人最不喜这种酒味。”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玄羽珩气急败坏的将杯中酒倒入口中，不过似乎有求于人，半晌后又腆着个脸道“廉倾城是你的，不过不知能否将她再多留我皇宫几日，替我打打掩护？”

寂离的面上寒了三分，望着玄羽珩的眸子有些不善“你再说一遍？”嘴上虽这么说着，但那神情却无不透露着你再敢说一句，我便掀了你的朝堂的意思。

“我说你能不能正常点？”玄羽珩见寂离那般神情，有些嫌弃中带着鄙夷的道“能不能听朕…听我讲完？”

寂离冷哼一声“你若说的不合我意……”

“不合你意你来杀了我，来来来，杀了我。”玄羽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将脖子梗了梗“你要是不答应我，你就杀了我。”

“……”寂离低眼一扫如泼皮一耍赖般的玄羽珩一阵无语，半晌后才道“出了什么事？”

玄羽珩哀叹一声，又是几杯浊酒下肚，才缓缓道“再过几天…西疆的人就会陆续赶来，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北辰与西疆结秦晋之好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西疆的那位知道我心中之意，让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