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同心初出
生生将腐肉割去?玄羽珩不禁微微吃惊,若说有麻沸散之类的镇痛之药,他还能下得去手。
刀口舔血他不是没有经过,但玄羽珩还真没想到一个女人能为了活命对自己如此之狠。
如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一把在烛火上烤了烤的尖刺匕首,佩玖咬着辫子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玄羽珩不言语,缓步上前握住那把尖刺匕首,他看了看佩玖,只见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刀子入肉的声音在这空旷又寂静的新殿中式那么清晰可见,带着脓水的腐肉稍稍一用力便掉了下来。
血水窸窸窣窣的从伤口涌出,顺着身子流在床上,聚成一汪血水组成的浅洼。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深沉而又隐忍的闷哼声,玄羽珩额上的细汗慢慢渗了出来。
“再忍忍,腐肉周围生了新肉芽儿,要想伤口好的快,必须把那肉芽儿割去。”玄羽珩执匕首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有些微微颤抖。
佩玖早已成了汗人儿,整个身子被汗水浸湿,身下的被褥被汗水混着血水染得面目全非,她却依旧勾了勾唇角:“无妨,皇上尽管下手便是。”
割新生的肉芽儿可不比腐肉轻松,毕竟腐肉已经坏死,痛觉会少些,玄羽珩手中的尖刺匕首每割一下,佩玖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那轻微的闷哼换做了一阵阵隐忍的呼喊,佩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小一些,就怕惊动了什么人。
好在玄羽珩的动作快准狠,没让佩玖受太长时间的苦楚。
“今日我会带些生血温补的药来。”玄羽珩将尖刺匕首丢进一旁的水盆里,又很耐心将伤口清洗了一遍,这才将药粉涂在了伤口上。
伤口依旧往外渗着血,不一会儿便将药粉冲了个干净,玄羽珩索性将药粉全倒在了伤口处,又抽出怀中的方巾狠狠的压住伤口,好一会儿,那伤口才止住了血。
“多些皇上,”佩玖脸上尽数被汗浸湿,手却看似漫不经心的搭在了玄羽珩的两腿之间,“皇上又救了奴家一命,不知皇上准备让奴家怎么答谢皇上?”
纵然是受伤至此,佩玖依旧不忘勾引玄羽珩,这让玄羽珩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怜悯之情顷刻间荡然无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贱骨。”
玄羽珩扬长而去,留下佩玖一个在殿中,一抹笑意逐渐的在佩玖的脸上放大。
廉倾城占尽了万般好,是吗?那样轻易的便将寂离从她身边夺走,即便如此,所有人都还都是站在她那一边,凭什么?
算算日子,同心蛊也该孵化出来了吧。
新年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睡懒觉,否则一年都会懒洋洋。
寂离很奇怪为什么这两日廉倾城万分嗜睡,整日整日的窝在被子里,甚至连饭都懒得吃。
顾寒寻为她诊了好几次脉,只说她是身子虚,旁的也看不出,这下可惹恼了寂离,直说他这神医称号是大风刮来的。
廉倾城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分爬出了被窝,但精神依旧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发呆,眸中也没有了往日那诡桀精明之色。
寂离想将廉倾城揽入怀中,刚触及廉倾城的手,只见后者如触针芒一般快速缩回手去。
“夫人?”
寂离觉察到了异样,正想询问的时候,却见廉倾城摆了摆手道:“无事,不用担心。”
“可是你方才……”
廉倾城摇了摇头,示意寂离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吃饭的时候廉倾城也是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吃完饭后,她捏了捏涨得发痛的脑袋,再次向里屋走去。
躺在床上,廉倾城的脑袋虽然依旧昏昏沉沉,但还是迫使自己梳理着一些异样。
比如她佩戴的那琥珀珠里的血珠子消失了,整个琥珀珠变成了玲珑剔透的水滴状珠子。
比如倦意一日比一日繁盛。
再比如每每触碰到寂离之时,那心中火烧般的刺痛之感。
她不愿意告诉寂离这些,免得寂离担心,但她的异样落在寂离眼中,后者又怎么会不起疑心?
寂离虽担忧万分,坐在桌前低头喝闷酒,银丝吱吱叫着去咬他的衣袖,被寂离推开。
“小东西,你再惹本王,本王便将你的皮毛拔下来做成围脖。”寂离被银丝的叫声惹的越发心烦,做势便要将银丝提起来。
银丝吓的乱叫,惊慌失措的跳下桌子,正好被路过的顾寒寻看了个真切。
“何必与一只小兽置气?”顾寒寻将银丝轻轻抱了起来,抚了抚银丝那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