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封景烁离开之后，墨幼薇穿好衣服，去小院儿的下人房一看。

果不其然，刚到门口，就闻见迷魂香的味道，墨幼薇撇撇嘴。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推门走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素言正在床上睡着，暖言则是趴在桌上。墨幼薇摇摇头，过去扶起暖言，把她叫醒。

“小姐……”暖言迷迷糊糊睁开眼，“呀，我怎么睡着了！”

墨幼薇拍拍她：“去把房里的浴桶收拾了吧。”也没多说其他。

……

隔天一早，又是暖言一个人过来伺候，墨幼薇微微皱眉，直接吩咐暖言，让她把素言叫过来，暖言面有难色，但也不敢不从。

按照封景烁的形容，大夫都看不出来的毒，想必非常棘手，墨幼薇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是那类毒药……那有一味药就是必须要用的，她打算让素言去帮忙买药。

之前素言也说过，墨幼薇会医术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墨幼薇也不想将此事传开，情况不明，低调点比较稳。

“小姐……”素言低着头进来。

墨幼薇这才发现……

“素言，抬头。”

素言身子一抖，侧过脸：“小姐……有何事吩咐……”

“素言！”墨幼薇加重语气，素言不得已，缓缓抬头。

待看清素言脸上的伤，墨幼薇只觉得一股火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素言白净清秀的小脸上，有重重叠叠的巴掌印，嘴角也破了个口子，看得出来，这伤已经有些时日了，墨幼薇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

“是那天墨幼娇的人打的？”墨幼薇厉声问道，她现在很生气，气素言的沉默不说，也气自己的粗心大意，难怪……那天之后，素言就没来跟前儿伺候了，而她居然没有发现！不过，最令她生气的，还是墨幼娇那个恶毒的女人！

素言没有回答，态度却已然是默认。

墨幼薇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道：“素言，我拿你当自己人看。”

素言神色微动，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心里却刻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墨幼薇也不管她的反应，自顾自说着：“这个仇，我会替你报了。但你也要记着，我墨幼薇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了去的。”

素言咬咬唇，点头。

“好了，你先帮我去买点东西。”墨幼薇递给素言一张纸。

“是。”

收拾墨幼娇……来日方长……倒是那尚书的儿子，不能再等了……墨幼薇分得清轻重缓急。

一直等到午膳时分，素言才皱着眉头拎着个篮子回来了。

“小姐……有一味药奴婢没有买到……”素言把篮子递过去。

“什么药？”墨幼薇接过查看，随口问道，若是不重要的药材，可以用其他的药替换。

“黑帽子。”

墨幼薇动作一顿，这位药可谓是独一无二的，还真找不出替代品……

“不过店主说，城外绿水山上有，不如奴婢……”

“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去一趟吧。”墨幼薇知道素言想说什么，左右这药也不算难采，只不过不通药理之人不懂如何保持药性，她亲自去一趟也不打紧。

“小姐……”素言想反对，墨幼薇摆摆手。她知道自家小姐是个有主意的，她也只能，“我陪您去吧。”

“不用。”墨幼薇一笑，“你还得留在小院儿里，别让旁人知晓我不在。”

素言顿了顿，点头应下，以往小姐也经常出去，她一个做下人的……也管不了……

只是……眼看着小姐渐渐看清那些人的嘴脸，现在怎么又……

……

宜早不宜迟，用过午膳后，墨幼薇略作休息就背了个背篓，带着锄头出门了。

她住的这个小院儿，正好就在后门旁边，另一边是后厨房，这也就方便了她偷偷出门，不过，总归是偷偷出去……这古代的大家闺秀是轻易不得出门的。

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只管吩咐丫鬟去就是了，正经人家的小姐是不随意出门的，只有什么……庙会啊，或者去寺庙上香，才会出门，还得是坐着马车，直达目的地，过程中都不露脸的。

墨幼薇不愿徒惹麻烦，出门前还稍微画了个妆，将原本的容貌遮掩住五六分，再戴上面纱，这副造型，不是熟悉的人，决计认不出她来。

按照之前素言说的路线，墨幼薇一会儿就到了绿水山。

山脚竖着一块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