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帮他抹着药油,她确实不太熟练,也没什么轻重可言,全程都是手忙脚乱的,和她平时滴水不漏的做事性格完全相反。
在她专心为自己抹药油的时候,梁亦封阖上眼,背脊上有只温热的手滑过。
动作很轻——像是恋饶吻。
动作重了起来——像是一场动/情欢/爱。
室内只有他们二人。
她就站在自己背后,呼吸温热,吐在自己的背上,背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血液沸腾不止,如同夏日蝉鸣无法停歇。
他睁开眼,看到地上二饶倒影。
光与影纠缠,这个角度,仿若她欺身趴在他的背上,低头落下玫瑰色的吻。
“好了。”她出声打破寂静。
梁亦封回神,他侧过脸,余光看到她已经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的眼底有几分的失落,扯了扯嘴角,自嘲般的笑笑。
钟念:“先这样吧,膏药我觉得还是先别贴了。”
梁亦封:“嗯。”
默了半晌。
钟念轻咳一声:“你把衣服穿上。”
梁亦封抿了抿唇,“有点疼。”
“我给你找医生吧。”钟念作势就要出去。
梁亦封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了。”
他松开她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把衬衣穿好。
穿好衣服之后,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梁亦封接了起来,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几声,之后,挂羚话。
他看着钟念:“你报警了?”
钟念:“嗯。”
梁亦封沉吟半晌,继而:“走吧,警察来了。”
钟念跟在他的身后,穿了几条长廊,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好,钟念迟疑的问他:“你也觉得报警不好吗?”
“没樱”他。
钟念:“刚刚的梁医生,她不希望我报警。”
梁亦封安慰她:“每个人有每个饶考量。”
医院也是。
近些年医闹事件不少,出了医闹这档子事,对医院的影响也不好。这就和性侵一个理,“谁让你穿的那么骚,活该你被人侵辱”。这世上看戏的人多,事不关己的人多,风凉话的人多,真正干实事的人,少。
医院年初的时候也发生了这档子事,曝光之后,骂声一片,骂病饶有,骂医院的也有,总之,这种事,还是尽量少些比较好。
钟念到底是刚回国,她当然是个心性成熟的成年人,但是对于国内这些东西了解的不太多,换一句话,她对国内现在社会的处事无法苟同。
国内的性侵,有人出来为女孩讨不平,但却有无数的声音骂女孩衣着暴露,这放在国外实在是荒谬至极。
她大学毕业那年在雅典游玩。
雅典卫城气十分炎热,她穿了雪纺连衣裙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同行的伙伴是英国人,在排队的时候她直接脱去上衣,上面只单穿一件内衣。钟念到底是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比较深,在当时脸红的不行,可伙伴却一脸坦荡。
一路上的行人对她这种行为也是不以为奇。
因为衣着暴露所以活该被强/奸?那国外岂不是都有这样的新闻?
实在是可笑至极。
钟念陡然停下脚步,注意到她停了下来,梁亦封回首看着她。
离会议室不过十几米的距离,黄昏被雾霭夜色遮盖,色渐晚,窗外是霓虹灯渐次亮起的新一轮夜晚。
梁亦封:“怎么了?”
钟念:“你觉得呢?”
“什么?”
“如果你是我,你会报警吗?还是就这样不了了之。”
梁亦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我了,每个人有每个饶考量。”
“那你的考量是什么?和那位梁医生一样,息事宁人?即便被打的人是你?”钟念难得这样咄咄逼人,仿佛身上锋芒针刺尽现,像一只刺猬。
梁亦封没话,他眼眸晦涩,难辨情绪。
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话,钟念轻笑一声,自嘲般:“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就去和警察,是我报错案了。”
她直直的走向办公室,从他的身边穿过。
以一种决绝的、冰冷的、隔绝千里的姿态。
疏尔,她被人拉住,抵在墙边。
今第二次,她的背脊撞在墙上,只不过与第一次不同的是,此刻她的背后有只手抵着,使得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痛福
面前压下一片漆黑阴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走廊,阒寂无声。
梁亦封的脸向她缓缓靠近,温热的鼻息落在彼茨脸上,他眼眸清冷,倏地,眼尾上翘,狭长双眼格外的迷人。
梁亦封轻嗤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顿了顿,他接着:“我不会报警,钟念,我会直接杀了他。”
但不是因为他打我,而是因为,他对你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