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在前门停下,她往里看了看。
桌子整齐摆放,有的桌子上放了很多书,有的空空荡荡,其实和以前没什么差别。非要分出什么不一样的点,大概是人不一样了。
梁亦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英国也这样吗?”
钟念犹疑的看着他。
梁亦封:“不这样坐着的吧?”
钟念反应过来,“嗯。”
国外的上课比国内要复杂些,每科成绩都有排名,上等圈的人坐在一起,中等圈的人在一起,下等圈的人在一起,以便更好的因材施教。
国内的应试教育大概是有教无类。
钟念垂了垂眸,问他:“为什么不让别人坐呢?一个位置罢了。”
梁亦封侧脸清逸,“不习惯。”他只这样。
拐个弯便是楼梯。
梁亦封慢条斯理的走下去。
钟念跟在他的身后。
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落下一地斑驳的碎光。
梁亦封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闷闷的声响,钟念跟在他的身后,低头看着满地碎光。
不习惯——
这似乎是很梁亦封似的回答。
但:“适应几就好了。”
梁亦封面无表情的:“适应不了。”
钟念:“为什么?”
“太吵。”
“……”
梁亦封撇了她一眼,“我喜欢安静点的。”
也是这么个理。
难怪他和她同桌的时候,没有拒绝。
“后来呢?”钟念又问。
梁亦封:“什么。”
“怎么把我的书带回去了?”
两个人穿过综合楼大厅,穿过人群熙攘的食堂。
梁亦封往热闹至极的食堂里看了一眼,眸光深深,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些什么,还是在回忆什么。
学校总能勾起许多过往。
梁亦封想了想,:“垫桌角。”
“???”
“……”钟念无语的看着他,有这样搪塞的吗?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幼稚。
梁亦封似乎能听到她的话似的,薄唇微抿,刻薄的问她:“你有意见?”
钟念学着他挑眉的动作,清冷冷的看着他,下巴一昂,“哪敢。”
学的可真像!
梁亦封吓笑一声,低声喃喃:“傻子。”
周围人多,钟念并没听清他了什么,她的眉眼在阳光下明媚弯着,在骄阳炽烈的六月,微笑如山涧清风。
两个人逛着学校,没一会儿梁亦封就发现了钟念的不对劲。
他刻意放缓了步子,落于她身后几步。她走路的姿势显然不正常,走的比平时又慢,九分裤下露出她白皙的脚踝,上面已经红肿一片了。
梁亦封伸手拉住她,钟念停下脚来。
梁亦封:“你的脚怎么回事?”
钟念低头看了眼,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鞋子不太合脚,没事。”
“什么没事。”梁亦封拦住她,“胡闹!”
他是真的生气了,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眉头紧锁着。
钟念:“晚上回去把水疱挑了就校”跑新闻跑的多了,脚踝处也常有水疱。今倒不是因为走得多,而是新鞋不打脚,她穿起来的时候感觉还好,一走多就发现不行了。
乡下家里也没放着她的鞋,学校这边也没有鞋店,而且钟念对于这种事,忘性大。
梁亦封左右看看,“医务室开门。”
钟念:“去那儿干嘛?”
梁亦封冰冷冷的砸下两个字:“处理。”
钟念拉住他,“弄完之后鞋子就穿不进了。”
梁亦封嘴角一扯,“你今还想走路?”
“嗯?”钟念不解。
梁亦封上前,弯腰,右手圈在她的腰上,左手放在她的腿上,轻松一抱,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周边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学生,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钟念的双颊止不住的泛红,她在他怀里挣扎:“你干嘛,你放我下来!”
梁亦封停下脚步,他像是听不到周围的揶揄声与起哄声一般,神态自若的看着她:“你确定?”
钟念:“我有脚,会走。”
梁亦封挑了挑眉,作势就要把她扔下去。
“哎——”她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梁亦封一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样:“不是要下去吗?”
钟念心里气的咬牙切齿,脸上露出个微笑来,“扔我下去?”
梁亦封:“你没得选。”
钟念:“凭什么?”
“因为决定权在我手里。”
钟念:“……”
胡袄!
梁亦封挑了挑眉,:“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扔你下去,然后你再像个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