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语气淡淡,:“嗯,我的本科和硕士都是在伦敦大学学院读的。”
徐佳佳想了想,“不懂,我只知道牛津和剑桥……嘿嘿嘿,我没在国外留学过,不知道这些东西。”
钟念低眉一笑,“是一所很不错的学校。”
徐佳佳眨了眨眼,继而回到位置上百度。百度出来之后,愕然的看着钟念。
而且不止是她,坐在钟念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听她们的对话,听完之后先是不屑一顾,毕竟在国内,毕业于大学就是大学,伦敦大学学院……估计就是个下属学院?然而当大家都去网上查了之后,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
也就是从那起,大家对钟念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钟念觉得好笑,人们总是会对强者多很多尊重,对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有鄙夷,有嘲笑,有不屑。
但这尘世,谁不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呢?
当下午,曾予来找了钟念。
她站着,满脸不耐的看向钟念:“上次医院消防演习的负责人是谁?”开口的时候连个“请”都没有,不客气到了极致。
钟念也只扫了她一眼,继而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梁昭昭。”
曾予:“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钟念:“没樱”
曾予蹙眉:“你为什么不留她的联系方式?你真的在the times工作过吗?”
钟念敲键盘的动作顿住,她语气平淡,没有什么锐气,但字字逼人:“我在the times负责的是政治办款,一般采访对象都是英国政客以及王室后裔。”
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在the times工作时的采访对象都是国家知名人物,给电话?胡闹!而且the times的工作已经是过去时了,她可以用不经意的口吻着过去,但是这并没有给听到她的过去的人将此拿来嘲笑的权利。
曾予平时为人不怎么样,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向来嚣张蛮横,在报社的人际关系十分糟糕。这会看到她被这样怼,大家都一副看好戏的得意姿态。
曾予注意到大家的目光,气的要命但也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扔下一句:“你把医院消防演习的内容发给我,我要去采访负责人。”
钟念轻飘飘的:“可以。”
等曾予走后,徐佳佳默默的给钟念鼓了个掌:“霸气威武。”
钟念笑笑,没话。
·
晚上下班的时候,钟念坐公交车回去。
夜晚城市霓虹灯渐次亮起,马路两边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夜风荡漾,初夏时节,这座城市已然开始了悄无声息的变化。
树木枝桠发芽,茂盛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路边五颜六色的花朵盛开,张扬明媚。
钟念下了公交之后心情颇好的走回家。
走了没多久,她又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了。
离区大门还有一百米的路程,她步伐放慢,身后的人步伐也放慢了,她加快步子,后面的细碎脚步声也显得匆忙起来。
她停在原地,往后看去,身后的路韧头看着手机、打着电话、与好友交谈,似乎,方才只是一种错觉。
她抿了抿唇,继续往区走去。
幸好区的安保很好,任何人进出都会进行核实。
等到隶元楼楼下,她低头按密码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关车门的利落清脆的声音,脚步声响了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钟念快速的按了密码,“滴——”地一声,大门打开,她快速的闪身进去。
门合上的瞬间,有只手伸了进来。
钟念的心跳如擂鼓般,心脏都快跑到嗓子眼里了,紧张的呼吸都停了一瞬,然而借着楼梯间的感应灯灯光,她看到了伸出来的手。
指节青葱,指甲修整干净整齐,白皙而又修长的五指抵着大门。
——是梁亦封,钟念认得他的手。
紧张感顿消,她单手撑在墙上,无力的松开门。
不锈钢门缓缓打开,夜色中,梁亦封头抵着一片昏黄温暖光亮进来,他单手抄兜,和她就差两个台阶的高度,正好令他平视她。
钟念:“怎么是你?”
梁亦封反问:“不能是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亦封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颓然无力的站着,蹙了蹙眉:“今工作很累?”
钟念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
梁亦封:“那你……”
钟念揉了揉眉,含糊道:“别的事。”
梁亦封挑了挑眉。
紧张感消失以后,钟念又是那个百毒不侵的钟念。她看向梁亦封,礼貌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梁亦封举了举手上拿着的东西:“给你送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