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倒不是喜欢他的坏,她喜欢隋禹的真。
这么多年,钟念也以为过隋禹是喜欢她的,但如果真的喜欢,那他在她面前总得保留点余地,总得收敛点,流连花丛也没必要让钟念知道,可钟念又都知道。
他不喜欢自己,他只是把自己当朋友。
钟念想。
钟念失笑着看向外面,车子行驶,所有的建筑物都在眼前倒退,只剩路灯闪耀。
好一会儿,她:“去哪儿啊?”
隋禹挑了挑眉:“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你喜欢。”
钟念:“是吗?”
隋禹扬着下巴:“爷我喜欢的地方,没人不喜欢。”
钟念敷衍道:“是。”
隋禹开心的不行,伸手按响了音乐,车载音乐和主人一样疯狂,钟念听了半也没听清楚唱的到底是什么,咬词模糊,节奏太快,快的钟念听完只觉得大脑里钝钝的。
喜好不同,但也要互相尊重。
幸好没多久就到地方了。
隋禹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夜剩
只不过这个夜市特殊在,它就在海边。海风阵阵,头顶着满繁星,在海边喝酒吃烧烤,酒灌入喉的那一刻,仿佛城市的所有喧嚣都已远去。
钟念倒是挺喜欢这种地方的,自由,舒服,惬意。
不用在意太多,周围的人都穿着花衬衣和热裤,踩着人字拖,酒都是对瓶吹的,没人劝酒,有的只是这满繁星下的温柔言辞。
钟念和隋禹点了一堆烧烤,又拿了一箱酒,两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
等烧烤的间隙,隋禹感叹道:“咱是有多久没一起喝酒了?”
钟念想了想,“两年多了吧?”
上次一起喝酒,还是他来到英国的时候,钟念陪他参观了英国各个旅游景点,隋禹在泰晤士河旁大呼不过瘾:“这种时候得喝点酒才有兴致!”
钟念笑他没情趣,但当晚就致电老板illiam请了两的假,两个人去德国,那时正好是德国的啤酒节,钟念和隋禹在那儿喝了半的酒。
最后隋禹把酒瓶一摔,双眼红的可怖,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苍凉:“钟念,我从隋家出来了。”
钟念知道他和他家里人向来不和睦,也知道他早就想过从那个家里出来,却没想到他真的出来了,而出来以后,这样的难过。
钟念温温和和的笑着:“你会过的更好的,隋禹。”
隋禹吃吃的笑着,“嗯,会的。”
如今两年过去,她一语成箴,他确实过的更好了。
隋禹朝她举了举酒杯:“两年没一起喝了,咱们今不醉不归。”
钟念也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我明还要采访,可能做不到不醉不归了。”
隋禹:“啧,不够意思。”
钟念敲了敲桌面,“嗯?”
隋禹瞬间秒怂:“行吧行吧,我一个人不醉不归,你就少喝点,待会自己打车回去。”
钟念莞尔:“好。”
烧烤很快就上了,钟念一边咬着鸡翅一边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
隋禹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玩着手机。
夜色下所有的一切都温柔无声。
隋禹问她:“采访几?”
钟念:“两。”
“什么时候走?”
“周四下午的飞机吧。”她还没有订票,只是有个大概的安排。
隋禹摸了摸下巴,“真巧。”
钟念:“嗯?你也是周四下午的飞机吗?”
隋禹咧嘴一笑:“周三下午的飞机。”
“……”
钟念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幼稚。”
隋禹嬉皮笑脸:“你求我啊,你求求我,一句好哥哥,我就马上退了机票,和你一起走。”他半真半假的,明知道她不可能这样叫,内心深处仍旧渴望她能够和他一起走。
不也就一吗,钟念,我也不是不能为了你多留一的。
但钟念毫不留情的拒绝:“幼稚。”
隋禹的心里陡然落空,但他很快就恢复往日的散漫笑意:“你求我我都不和你一起走,和你一起走,我这漫长的飞行旅程要有多寂寞啊?对吧?”
钟念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她没对,也没不对。
隋禹手上的酒瓶换了一瓶又一瓶,整整一箱的酒,钟念只动了一瓶,其他的都被他喝完了。
钟念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和隋禹要回去了。
隋禹摆了摆手:“走吧走吧,路上心点。”
钟念叮嘱道:“少喝点。”
隋禹打了个酒嗝:“知——道——啦——”
钟念无奈的摇了摇头,去烧烤摊付钱的时候又多给了老板两百块钱,麻烦他照看一下隋禹,她把隋禹的酒店地址写在纸条上给老板,待会他要回去了,麻烦帮他叫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