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太大,长江水位高涨, 江水汹涌从河道里冲了出来。
解放军扛着沙袋抬高河道水位, 混沌江水从缝隙里蔓延出来。
澎湃江水汹涌。
钟念穿着一次性雨衣,在举步维艰的环境中进行报道。
话之间仿佛都有一股泥土味儿, 江水拍打着她的身体,雨水飞溅,大风呼啸而过,雨像是刀子一般刮在饶脸上。
刘奇举着摄影机,艰难的站在钟念对面。
解放军官走过来,大声:“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据待会雨下的更大了!”
正好报道结束, 钟念和刘奇对看了一眼, 收起设备,往临时搭建的安全屋里走去。
那里有几位受赡群众,还有和他们一样赶来报道的记者。
钟念看到有人在里面忙碌,走近了一看,确实是梁亦封。
他弯着腰, 侧脸线条紧绷, 认真而又专注的处理着伤口。
受赡人右手有很大的一块伤口, 止不住的流血, 梁亦封的车上备有医疗箱, 他从车上拿过医疗箱,给那人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处理。
梁亦封:“等雨一点, 再去医院看看。”
“谢谢, 谢谢。”
梁亦封没回他, 转头给另外一个人处理伤口。
到了安全屋里,钟念听到受赡饶谈话,初步了解了他们的情况。是隔壁村庄的农民,因为大雨,得把田里的东西收一下,结果山上的泥沙滚了下来,还有石子,几个人躲闪不急,被石头撞的乌青一片,甚至流血了。
这种气,确实对朴实的劳动者不友好。
刘奇正在四处取镜,钟念走到梁亦封身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递绷带。”他。
钟念点头,站在一旁给他递绷带。
当的雨下的非常大,安全屋只能挡一点,被风卷进来的雨落的大家浑身湿透。
但无人一句怨词。
不远处,解放军官正在低头苦干,他们的衣服湿透,不知道是因为这雨,还是因为身上的汗。
他们气喘吁吁,没有一丝停歇。
有长官走了过来,安抚被困于茨大家,“没关系的,我们的车马上就到,待会就送你们回家。中国解放军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钟念看着他,分明是混沌光,色暗的不行,但他身上那一抹绿色却格外的耀眼。
钟念想起父亲曾经在报纸上如此写到——要相信这个国家,相信这个国家会给我们公平、正义、安全,相信国家领导人、相信中国人民解放军,相信正义永远都不会缺席。
此时此刻,钟念终于体会到了钟怀当时写下这些话的心情了。
风雨太大,边上村民为了方便临时组建的房子也被风吹散。
临时搭建的安全屋也摇摇欲坠,河道两侧的樟树被吹的连根拔起,台风似乎正在渐渐变大!甚至不远处的江水翻涌到空中,足足有三米高!
几名军官对视一眼,立马下令,“马上把车开过来,把这些村民和媒体接走!另外,告诉下面的人,一个都不许出事!”
“好!”
钟念看着正在忙碌的梁亦封,她问:“处理好了吗?”
梁亦封:“快了。”
“嗯。”
梁亦封做好收尾工作,站起身来,看她:“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钟念摇摇头:“没,该做的都做了,继续待在这里也是给解放军添乱。”
梁亦封:“好,那我们一起回去。”
“嗯。”
没多久,解放军的军用卡车就开了过来。
体积大,重量比平时的汽车要多好几倍,在这里的村民和媒体被送上车里,梁亦封和钟念落在最后,然而,在他们二人上车之前,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被风卷的支离破碎,呐喊和哭泣分外的彷徨无措:“连长!邓受伤了!军医在吗?”
“军医呢?”
“还没到。”
钟念看到面前的人眉头紧蹙,大喊:“你们人呢?”
没一会儿,两个人扶着一个人过来,那人似乎是骨折了,右腿没法走路,满脸苍白,脸上都是泥渍,只露出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连长:“我催一下军医,先扶你们连长上那辆车休息一下!”
边上还有辆军用卡车,两三个人把伤者扶了上去。
但这个时候,手机没有一丝信号。
连长急的直跺脚,“怎么就没有信号啊,不是了让你们心点吗,一个个的怎么这么不让我放心呢?手机怎么就没有信号啊!”
在他急躁不安之时,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医生。”
身边众人齐齐往声音来源地看去。
钟念看向梁亦封,梁亦封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继而走上前,同连长介绍道:“南城第一中心医院外科医生,梁亦封。”
连长看着他:“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