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叶飘飘帮忙,但她的手腕处受了伤,过度使力的话,伤口就会再次崩裂,所以,她的力量是有限的,主要力量支撑还是压在杨仙茅身上的。
“啊——”杨仙茅见她手腕上出血了,浸染了在袖子上,忍不住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洞门推开了一半。“叶飘飘,快,你先出去。”
叶飘飘心下了然,若自己推脱,那最后的结果,受累的还是他,因为他撑不住多久。于是,她很听话,没有一丝的犹豫,松开手,钻了出去。
杨仙茅见她出去了,心里松了口气,但却忘了自己手上顶着的是什么,手上的力也松了点,洞门又压下了些。这时,一双手忽然伸入,撑抬着,不让门继续往下压。
杨仙茅勾了勾嘴唇,手上又使了些力,待推开了足够自己出去的空间时,杨仙茅一个滚身,松开了手,同时大喊“松手。”让叶飘飘移开了双手,自己在那跑片刻间滚了出去,洞门,也在那瞬间关闭了。
杨仙茅爬起来,甩甩已经因震痛而麻掉的双手,继而拍掉身上的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小分子颗粒的尘埃沐浴其中,飞扬起来,杨仙茅伸手捂住鼻子,一脸的嫌弃。
“你,是如何知道这门会被关起来的?”叶飘飘见他整理好了衣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杨仙茅回首,就对上了叶飘飘的眼神,“你是否觉得我的行为很怪异?”
“是的。”叶飘飘肯定地点头。
杨仙茅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是那么地耀眼,自己仿佛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在那封闭不见天日的地洞里,在那不确定的梦境里,过了好久好久的感觉,时光是那么的漫长,但最易老的还是内心的折磨。
叶飘飘也学着他那般,仰头望向天空,很刺眼,不由地抬起右手遮挡了些光线。他,在看什么?
杨仙茅顿了下,才把视线转移到他处,最后定格在那被堵上的洞口,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了很多,包括刚刚所见,里面,是一个噩梦。”
“梦?是么?”叶飘飘似乎感受到他的感伤,无措,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吐出了这么句话来。
“是梦吗?我也不知道,我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真到让我怀疑。”杨仙茅觉得自己已经被折磨到失去判断力了,现实与梦境,孰是孰非?水中月,镜中花,只怕到头一场空。
“一切都过去了,就不必再纠结了,至少,现在好好的。”叶飘飘察觉到他情绪很低落,是何事能让一个无畏无惧的人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都过去了吗?”杨仙茅低语,像似在问叶飘飘,又像似在问自己。
“是的,都过去了。”
杨仙茅虽然心中留有很多谜团,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这一切都将微不足道,活着,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那个神秘人的存在,还有自己在这的存在,就都让它消散吧。想通了之后,心情也好多了。
“走吧!”杨仙茅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也就轻松多了,说起话来都带劲。
“哈?”叶飘飘错愕了一下,完全被他这情绪扯断了脑子里的线,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嗯。”怎么刚刚还一副深沉的样子,一眨眼,就恢复正常了?
两人就这么走着,半响都不说话,各自沉寂于自己的世界里。过了一会,走到了山林转角处,林子很深,有两只小松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戏耍着,伸着懒腰,突然听见声响,就溜回洞里去了,只探出了个头来。
秋风习习,枝条被拂动,枝头上微黄的叶子,只需轻轻晃动一下,就会脱落,在树上飘旋落下,在风里飘散,像落花般微微落地,掩埋了已经干枯的落叶残骸。
突然,树上飞落一人,在背后提剑向杨仙茅袭击过去。杨仙茅早已知道有人跟在背后,只是想不到那人能跟这么久。杨仙茅微微勾唇,终于憋不住了吗?
“杨仙茅,小心后面。”叶飘飘在前面听到微微声响,回头就看到了这么个场面,高声提醒道。
在那人袭来时,杨仙茅一个翻身后腾空,稳稳地站落于地,让那人袭了个空。那蒙面人速度极其快,袭了个空,但立马就稳住了脚步,回身正对杨仙茅。
杨仙茅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那人穿着一身黑,蒙着面,看不到样子,不过却与在密洞里的那神秘人身影一样,大概就是那个人吧!到底为何,那人要如此紧追不舍?
“你到底是谁?”风吹来,草木俱动,凌乱了额前稀疏的刘海,杨仙茅没有去理它,任它随风飘荡,一动不动地,就这么对视着。
那蒙面人提着剑的手侧了下,从交错的树枝间隙落下的光束刚好落在剑锋上,剑锋一转,光亮射到了杨仙茅眼里,刺眼极了,杨仙茅唯有闭眼,侧了下头,再睁开眼时,对方的剑已经来到身前。
叶飘飘作为一个旁观者,最是清楚这么个局面的,见情况不妙,就在旁边扯了他一把,避开了蒙面人刺来的剑。
好快的速度,如果刚刚不是她出手,从剑下救了自己一把,自己怕是躲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