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胡嬷嬷将枕头放入楚楚被子里,表面看像有人在入睡一般。
楚楚轻抚着木云棉临死前插在我头上的步摇,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王朝颜呢?还是,她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
楚楚一直弄不明白,怎样的爱情可以让她生死相随,难道她就一点都不顾王朝颜吗?才五岁的孩子,没经历过任何风雨,她要如何在这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小姐,已经弄好了。”胡嬷嬷为她披上披风,戴上披风帽子,吹灭烛火,抱着她从窗子跳出去。
楚楚被保护的很好,隔着披风也能听见风声,看来胡嬷嬷轻功很好啊!这免费的飞机,以后要多用用才好!她无耻的想着。
过了一会儿,胡嬷嬷才轻轻放楚楚在地上,她摘下帽子,四周是残屋断壁,想来是宫中最偏僻的地方,比如,冷宫。
对面站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看着还有些仙风道骨,双眼炯炯有神,神情似有些激动。
楚楚心里打鼓,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颜儿见过外公。”
礼才行了一半,人影一闪,她已被外公抱起,激动的道“让外公好好看看,嗯,颜儿无事便好,外公听闻噩耗是五日前,刚刚出关,便日夜兼程赶来,又闻你落水,更是心忧。”
楚楚也很激动,老天爷啊!她真正的靠山啊!他可是蛊王建造的蛊寨的现任寨主。
就算楚楚有王朝颜的记忆,对这位外公也是没什么印象的,胡嬷嬷说,王朝颜的外公最后一次来,还是三年前,木云棉一出事,胡嬷嬷就已传信儿回蛊寨,那时他正在闭关,研究蛊虫,如今他终于来了。
楚楚泪光闪闪,哽咽着道“外公,颜儿每天都好怕。”
胡嬷嬷抹着泪“老爷,小姐年幼,在宫中,属下唯恐守护不周啊!”
寨主道“我知你已尽力,奈何我刚刚出关,又闻噩耗,心力憔悴,暂时不能亲自守护颜儿,我会指派几个寨中弟子前来相助,还有,我闭关三年,为的就是研究一种蛊,可防毒。”
“真的吗?外公?”楚楚惊喜,这可是宝贝啊!
“什么?”胡嬷嬷也惊讶,“有可防毒的蛊?”
寨主点头“都说蛊能害人,你的外婆也是因蛊而亡,我便立誓,定要研究出能救人的蛊虫。”
楚楚双眼亮晶晶的,对他崇拜到不行“外公研究出怎么救人的蛊虫呢?”
“这种蛊虫,只要每天一滴血,便可活,只要有毒进你十步之内,便会嘶叫,给予警示。”
胡嬷嬷惊呼“真乃神物啊!”
楚楚使劲点头。
寨主叹气“我本打算送与棉儿,却不想,唉!现在,外公送与颜儿,愿它能护你周全,”说着拿出一个如拇指甲大小的白球。
楚楚接过来,才发现是软的,触感倒像是丝状的茧。
“你每日滴一滴血到上面,一个月后之后,让它认主,将它系在脖颈处,它的嘶叫声,你以自己的血将它喂养,便只有你能听见了。”
“这么神奇?”古代虽然不发达,但有些东西是真的神奇啊!楚楚欢喜的道谢“颜儿知道了,多谢外公。”
胡嬷嬷也很高兴“这样,属下就放心些了。”
寨主看向胡嬷嬷“仇人是谁?”
胡嬷嬷愤恨又无奈,叹气道“属下无能,那日见到将军遗体,棉小姐伤心欲绝,将遗体抱回房中,不让任何人靠近将军,而棉小姐亡故后,属下实在····”
那时的胡嬷嬷几欲想和木云棉去了,哪还有心思看王德勇的死因。
楚楚捋着寨主的白胡子“颜儿倒是听皇伯伯说。”然后她学皇甫烨然的语气“平西王的死因蹊跷,没外伤,也没内伤,连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难道真是旧伤复发而死的吗?”接着又天真的的问道“外公,什么是蹊跷?”
不管是因为真的有旧伤,还是被人巧妙杀死,她都想把事情简单化,因为她只想轻松的过完以后的日子“那小子可有旧伤?”
胡嬷嬷惊讶过后,又落下泪来“将军有一刀伤,伤及心肺,每到入冬,经常咳喘。”
胡嬷嬷满满的伤心无奈,她不得不相信,王德勇的死,极大可能是拼命厮杀,旧伤发作,未及时治疗,夜里猝死。
寨主叹息道“棉儿自幼由你抚养长大,如今,颜儿,也交由你照顾,你莫要在想其它,生死有命,棉儿她也算求仁得仁。”
胡嬷嬷流泪更凶“是,属下定会好好照顾小姐。”
楚楚自重生以来,胡嬷嬷是对她最好也是最忠心的人,失去如自己女儿般的木云棉,楚楚知道她有多痛苦,又因为她,不得不坚强起来。
楚楚从寨主怀里跳下到地面,跑过去抱着胡嬷嬷的腿,哭着道“嬷嬷不要哭,颜儿心疼嬷嬷,颜儿也哭了。”
胡嬷嬷蹲下身子,楚楚用小手为她擦泪,胡嬷嬷抱住她,压抑着哭腔“嬷嬷不哭了,嬷嬷不哭了。”
寨主临走之前又送给她一个哨子,告诉她,寨主派来保护她的人,会来与她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