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都是剑伤,有些还是背后中剑,以他们倒下的位置来看,是在还没反应过来时,背后偷袭,至少不下两人,否则不可能十个人,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胡嬷嬷应该是第一个遇害的,却没伤口,甚是奇怪,一会儿让仵作仔细检查,看能否有线索。”皇甫轩皱眉,胡嬷嬷虽然虽然进宫不久,却因性子随和,结识不少人,真是难办啊!只好把认识的所有人逐个排查。
楚楚道“颜儿想见见那个尖叫的宫女。”
一名侍卫在皇甫轩身后,对他耳语了一番,皇甫轩皱眉,挥手令侍卫退下,面色难看的道“怕是见了也没用,那宫女疯了。”
楚楚蹲下,两只手盖着她的双眼,嬷嬷,心中暗道‘你待我真心,就算我行事古怪,也从无质疑,我两世为人,两世都是孤儿,孑然一身,王德勇夫妇我只有记忆,并不熟识,所以我不想深究报仇,也不愿牵扯到麻烦事里,只想自己逍遥快活,只有你,是我此生唯一羁绊,你的不甘,你的仇恨,我收下了,就算穷极一生,我定为你报仇雪恨。’安顿好嬷嬷的尸体,已过正午,日上当中,楚楚无一丝饿意。
皇甫烨然命人精心准备的膳食放在她面前,她也只是看着它们发呆,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疑问,胡嬷嬷没有外伤,表情除愤怒不安外,并没有痛苦,就如?就如王德勇一样,是死前并不痛苦还是太过痛苦?使得死便成了解脱?看来只能检查胡嬷嬷内脏器官,就不知这古代的人,能不能接受?
“颜儿。”木云芽急切的声音传来,楚楚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她站在凳上,伸出双臂,大哭出来“丫丫抱抱,丫丫抱抱,呜呜呜。”
木云芽等不及甚至用了轻功,不顾侍卫宫女的阻拦,冲进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令这清冷的气息有了些许温度。
楚楚以为自己是无心的,只有无心的人才能无牵无挂,立于不败之地。
原来,自己是有感情的,她是会痛,是会难过的,只是在拼命压抑,如若无法压抑,就让她痛痛快快的活一回吧!
楚楚搂着丫丫的脖子哭了许久,下巴抵在木云芽肩上,以自己从未有过的冷静口吻说道“丫丫,通知外公,颜儿两日后要去蛊寨。”
木云芽像胡嬷嬷一样,轻抚她的背,“好!”
离别总是最伤感的,在自己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我是多舍不得皇甫烨然。
身为帝王却从无对我严词厉色,记忆中,王朝颜刚刚入宫,保护自己的父母骤然辞世,对一切充满恐惧,皇甫烨然如慈父般关心备至,甚至夜里哄她入睡。
夜里,木云芽似乎是太累了,睡了很熟,刚刚失去疼爱自己的人的楚楚根本无心睡眠,她哭的眼睛疼,闭上眼睛疼的又会流下泪,她叹息一声,这样根本没法睡。
最后她只好披上外衫悄悄走出去,不知不觉来到白天追蓝牧瑾的地方,是个大树下面,树特别粗,有三个她才能抱的住,白天时,她并没有追上他,就和胡嬷嬷在这玩了一会才回去。
她坐在树下,记得是早上胡嬷嬷坐的位置,慈爱的笑着,看她上蹿下跳,一想到她已经死了,楚楚就觉得仿佛是梦中,很不真实。
“滚开,你坐了我的位子。”楚楚完全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等人走进些才看清楚,缓缓走进的白皮裘少年是蓝牧瑾。
蓝牧瑾其实白天就知道她跟着自己,天生不喜欢应酬的他,懒得理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也没在此地逗留就走了,本来晚上被毒折磨的睡不着,出来静静,这棵大树就是自己认为最让人心里宁静的地方,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像极了海浪时的声音,这多少缓解了他的思乡之苦,没想到这丫头又来了,不是宫里死人了吗?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有皇帝宠着就是不一样,不就是死个嬷嬷嘛!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楚楚才不管他,硬气道“你说是你的位子,写你名了吗?”
这一听蓝牧瑾怒了,横眉竖目的道“臭丫头你最好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照打不误”虽然是质子,还没谁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楚楚蹭的站起来,撸着袖子就冲了上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她心里一直不痛快,能痛快的打一架或许也是减压的一种方式。
最震惊的是蓝牧瑾,还没等反应过来肚子就挨了一拳,人不大力气倒不小,一阵闷疼,他咬牙切齿,气的不轻“臭丫头你找死?呀啊——”
楚楚狠狠的咬在他手腕上,引得他一阵哀嚎,使劲的推她的头,气急败坏又疼痛难忍“快松口,臭丫头,我真打你了啊?呀呀!!!快松开……”
楚楚抬眼鄙视他,说什么不管是不是女的都照打不误,自己都咬他了,也没见他动手,什么嘛!干说不练假把式,看他能忍多久,楚楚又抬脚踩他的脚,一脚一脚狠狠的轮着踩,使他的白色脚靴也沾上了尘土。
蓝牧瑾有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