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旭扶着她靠树坐下,看着伤口叹息的道“姑娘何苦为了三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为我挡箭呢?”
朝颜深吸一口气,连呼吸都牵连着伤口发痛“在下投桃报李,是五皇子先要为在下挡箭的,而且并不是为了阿晟,是我牵连了你,若不是我,你还是他的贵客,五皇子,对不住,我只能等天亮之后,在想办法离开。”
“好,在下知道一些止血的药材,这里是树林,我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止血的药材,聊胜于无。”
“不必,夜间危险,一会儿,我带你上树休息,免得我身上的血腥味儿引来什么东西就不好了。”又一想应该不会有野兽才对,这里毕竟还是试剑山庄的围墙内。
皇甫旭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天空有云掩藏了月亮,但太黑了,距离稍远就完全是看不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他只是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空,他惊呼一声陷了下去,手本能的乱抓,幸好抓住了树根,他惊的喘息着,向下看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底,这里是试剑山庄的范围,不可能是捕猎用的陷阱,如是陷阱还有生还的可能,若不是,怕就危险了。
皇甫旭手里的树根本是干的,断掉只是时间问题,皇甫旭苦笑一声,知生已无忘,却轻松的笑开来,此生一直身不由己,终是可以解脱了。
咔嚓一声,树根断裂,皇甫旭闭上眼睛感受失重下坠的感觉,却只觉手腕一紧,身体停止了下坠,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只露了双眼的姑娘,眼神焦急的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后怕与担忧。
朝颜听见惊呼,回头见皇甫旭掉下了某个地方,便以最快的速度爬过去,在树根断裂时,及时用九节鞭缠住他的手,但是她受伤乏力,拼尽全力拉着他使伤口的血越流越多。
皇甫旭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面带微笑,似不在意生死,她却在意,心里叹息,或许是命吧!自己在这里能在活上十五年已是借来的,她缓缓移动疼痛不已的左臂,吃力扯下脸上的黑巾,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已是疼的满头大汗,笑道“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
皇甫轩眼神惊讶,渐渐清晰明亮起来,张口缓缓念道“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他真心的笑了“十年不见,再见面竟是如此,是我拖累了你,也罢也罢,你放手吧!我不恨你。”
啊!十年过去,他的声音依然可以令人安宁,不过朝颜直觉身体越来越冷,还是艰难的扯出笑容来“我既……与你相认,就是为了你能……原谅我的自作主张,皇甫旭,好好活着。”用上她所有的力气用力拉他上来,因为惯力,身体滑下地洞,不住下坠,像极了前世的蹦极,可惜这次没有绑着自己的弹跳绳,失去知觉之前,她好笑的想着,被她点了穴道的皇甫轩知道床上躺的人是假的,会不会暴跳如雷呢?应该不会吧!那个清雅淡然的男子,是自己始终看不透的谜语!
天亮之际,皇甫轩醒来之时有些迷茫,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后,才想起来,那女人在大夫走后,忽然出手点了自己的昏睡穴,她到底是什么目的?自己要如何应对?皇甫晟还没找到,皇甫旭又出现在这,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头疼,皇甫轩皱着眉紧了紧,想着先看看她醒了没有,问问她到底是何用意。
没等他有所反应,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知姑娘醒了没有?我家主人邀姑娘前厅用早饭。”
皇甫轩只得压下所有猜测,打开房门,从容的道“对不住,阿楚还未醒。”
管家亲自来叫,就是为了确定昨夜的女子是不是唱曲的仙子“原来公子也在,那就不用小人在走一趟,不知姑娘病情如何了?”
看病是假,来探虚实的吧?皇甫轩温润的笑道“已无大碍,劳庄主挂记了,若阿楚醒来便会拜见庄主。”
管家垂头,眼珠转了转,笑道“主人吩咐小人,一定要亲眼看看姑娘是否安好,还是容小人看看吧!”
皇甫轩心里觉得奇怪,他一定要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正想着要不要让她进去时,身后传来阿楚略显沙哑的声音“大哥,是谁来了?”
皇甫轩心念一转,反身走到床边,面容关切道“阿楚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离她稍近一些,忽然就觉得不对劲,眉也不知不觉皱起,又缓缓松展开来。
阿楚轻轻摇头“无事,头也不是很晕,还好。”
管家仔细看着她,虽还是遮着面纱,但看不出哪里不对,也不像受伤,为确定,他上前抱拳行礼道“姑娘无事便好,我家主人邀两位前厅用膳。”
阿楚点点头“劳庄主惦记,请等小女子梳洗过后便去。”
“是,小人这就回禀主人。”管家转身要走,却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