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他看向灰败之色的段鹰“你可还有话说?”
段鹰示意部下放下弓箭,现如今抵抗已无用,只会徒增杀孽罢了,试剑山庄已经再经不起这种折腾,倒不如自己抗下所有事,留得青山给妹妹,保她一世荣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但祸不及家人,希望太子殿下饶过家妹。”
皇甫轩皱眉“你真的宁死也不说吗?你可知试剑山庄的毛针害死的到底是谁?”
段鹰一脸的无所谓,事到如今除了妹妹,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自己死了,妹妹才能活下去。
“段鹰,我们单独谈谈可好?”朝颜想,干脆把话说开也好,也许还能得到些意外的收获,但只限自己与他两个。
段鹰很谨慎“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妹妹的蛊还没解开。”
“哼,我自会想办法为妹妹解蛊。”
“你若现在死了,还怎么找那个人为你妹妹解蛊,而且就算找到了,你这里已经暴露,你认为‘它’还会帮吗?”
段鹰心一紧,认真的看向她“你是谁?”
朝颜看看四周,人太多,不能暴露身份“我是能帮你的人,你还是相信我比较好,因为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眼看段鹰犹豫,皇甫轩握住我的手“不行,太危险了。”
这家伙是搅局的吧?我恼怒的甩开他的大手,直接用轻功拉起段鹰返回花林的房间“谁都不许进来,否则……。”剩下的话不必说他们也应该懂了,我也有我的脾气,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无言关上门,静静的站在一旁。
段鹰看了看床上的花林,朝颜对他道“为防他忽然醒来,我已点了他的昏睡穴,他听不见。”
段鹰这才松口气,有恢复冷漠“你也想问毛针的下落吗?”
她摇摇头“毛针我不知道谁有,也不知道是产自试剑山庄,我知道的只有蛊寨与你联络的人是谁,我来只是为了帮花林和你妹妹重修旧好而已,如今能有此收获也算意外。”
“那你想与我谈什么?”
“就谈谈食人蛊。”
朝颜此话一出,他脸色瞬息变色“什么食人蛊?我不知道。”
“十年前,你的叔叔在蛊寨某人的手里买了蛊虫害你父亲,你定是知道的,或许你是看到了。”如果不是看到或知道,又怎么会让段青山死的如此凄惨。
见他眼神犀利似在回忆过去,朝颜便继续说道“你见父亲为保护你们兄妹被杀,你羽翼未丰,虽有万千仇恨却不能发作,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曲意奉承,寻找时机报仇雪恨。”
段鹰满脸痛苦的闭上眼睛,她敢确定,他回忆的事并不美好。
朝颜道“三年前,你终于有了机会,因为十年前卖蛊的那个人出现,还是在段青山不在这里的时候,你与‘它’达成协议,当然协议到底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它最后给了你食人蛊,你趁段青山放松警惕的时候,对他下手,一举成功,不但收拾了他,还解决了他的党羽,也因此试剑山庄元气大伤,三年前才会大量招人。”我看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不忍再说下去。
他平静的问道“你也是蛊寨的人?”
“我是蛊寨的寨主。”
他凄凉的笑笑“当我听说新上任的寨主不准再养蛊,并且不准对无辜之人下蛊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见见你。”
朝颜问道“为什么?”
“你是一个好人,知道蛊害人不浅。”
“蛊终究是虫,真正可怕的还是用蛊的人。”
“是啊!人心才是最难测的,如今,你不是已经知道给我蛊的人是谁了吗”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十年前在这里得到毛针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告诉我,毛针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
段鹰苦笑道“段青山为人多疑奸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手吗?今日已是如此,我今日不妨就告诉你,段青山得到庄主之位的第五天,就……强了我,你可能想象?我堂堂男子,竟被男人玩弄,我是何等的恨。”
其实她有想过,所以朝颜才不忍说下去,段青山对皇甫晟都不择手段,何况是在身边长相不俗的段鹰呢,也许那些死掉的丫鬟婆子,也是他为灭口所杀。
段鹰压下满嘴苦涩道“我在窗户外面亲眼看见父亲被杀的,那个蛊虫让人浑身奇痒难耐,爹爹抓的自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甚至露出白骨,他就哈哈的笑着,威胁爹爹杀了我与妹妹,最后爹爹只好把地图交出去,换了他死的痛快些与我们兄妹的性命,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报仇,直到三年前,那日他大醉而归,拉我与他欢、好,我就是在他最放松的时候,将蛊塞进他的肚皮上,蛊虫几乎是沾上就钻进他皮肤里面,哈哈哈哈,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真是痛快,太痛快了,哈哈哈哈。”
段鹰大笑着,却流下泪来“可惜我并未找到地图,就让他跑了。”
朝颜有些于心不忍“他死在密道里,被蛊虫吃掉了皮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