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光也。
呜——慕容燕被狠狠地掀翻在地上,整个肩背都与大地实实在在地做了亲密接触,好在头没着地,心里仍是叫苦不迭,骑马果然比自己想象还要难和危险!
“呵呵。”低低地闷笑,一个男子默然出现在慕容燕最为窘迫的时候,并且丝毫不为自己不合时宜的现身而觉得尴尬,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调侃她道:“三嫂,摔得够结实的,呵呵。”
谁?三嫂?男子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慕容燕瞪大了眼眸一时忘记了疼痛,“噌”地转过头,警惕地望向斜后方。
男子瘦弱翩翩,笑若浮雪,此时正半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慕容燕慌乱而略显滑稽的动作,虽然是在笑却并没有什么恶意。
六皇子,慕容燕的识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之前沈云理对她的嘱咐她也句句锁在心里,当时所指的六弟便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只不过晚宴上他穿的是浅青色的武服,而此时却颇显随意地套着一件纯白的长衫,更显的飘逸灵透许多,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起来?”看慕容燕坐在地上愣愣盯着自己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六皇子沈云熙好心地伸出自己纤长的手,出言提醒她道。
哦!慕容燕摔的有些发懵,见男子伸出手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可是她只望了望并没伸手去扶,而是自己顶着痛楚爬起身,先做足礼数方才掸落身上的灰土。
慕容燕还是机警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在这里,如此敏感的时候,她不想徒然招惹任何麻烦。
“呵,咳咳——”沈云熙有些尴尬,不自然地收回手,突然胸腔憋闷咳嗽起来,看样子并不是故意的装模作样。
慕容燕保持低头的状态,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身上的土,向上抬眼看着不断咳嗽的六皇子有点担忧,但还是选择假作无视不理不睬的态度。
惨白如纸的面色,沉哑的嗓音,瘦可见骨的身材在这样幽森静谧的夜晚有些吓人,慕容燕不动声色地偷偷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猜想着应该是久染重疾,并非偶感风寒,所以更不想多说什么,等到他的收敛住咳嗽声方才抬起头。
“是旧疾。”沈云熙苦涩地笑笑,这女子倒是谨慎,竟然不表露任何关心的意思,自己却还是习惯Xing地顺口解释了一句。
慕容燕守礼守份,微微轻笑,她不属于这个混乱的圈子,她也不想一脚踏上这条不归路,所以不得不提防闪躲所有有可能的陷阱。
“呵。”慕容燕的刻意疏远令沈云熙越发觉得尴尬,舔了舔下唇自言自语道:“三哥该是不曾提及我,我是老六,云熙。”
依旧笑笑,慕容燕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而后又没有了多余的表示,沈云熙心里渐渐不是滋味,没落的感觉漫上心头,他原以为三哥中意的女人会有所不同,可是,似乎不是——
无话,月夜沉闷,沈云熙抬起头眺望向淸寡的圆月,有了这样的满月,谁还会去在乎密云间光亮些微的孤星。
慕容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月韵清辉下,他的侧脸越发青白,一身长衫踏地,弱弱飘渺的模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仿佛随时都会远飞天际,让人挽留不住。
“咳。”如果不能练马慕容燕觉得自己该快点回去才对,与沈云熙这样干耗下去怕是难有尽头,暗下思忖过后决定趁着他自顾自愣神的时候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是这样。”正在慕容燕悄悄蹬上马镫的时候,沈云熙突然开口,嗓音越发的沉瑟嘶哑,转回头笑容很淡,抬步踱到马边示意慕容燕下来。
“上马时不要踩得太满,注意内蹬,如此发生危险方便逃脱。”沈云熙似乎变成了一名恪尽职守的教书先生,详细的讲解着上马的动作,并身体力行的踩上马镫,准备进行演示,却在发力上马的时候被慕容燕扯住了胳膊。
他真的太瘦了,当慕容燕熬不过内心的矛盾终于伸手抓住他胳膊的时候,这是她最真实与直观的感受。骨瘦如柴的臂膀遮掩在宽松的衣袖下看起来并不那么明显,慕容燕此刻更加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她很担心这样一个病怏怏的皇子会突然犯病,发生什么更加可怕的意外。
慕容燕松开手,扬起轻笑,面带忧虑地摇了摇头,不管他是谁,他与沈云理的关系如何,她都不愿意他去冒险。
“咳咳。”忍不住又咳了两声,不过这次收势很快,沈云熙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这种担忧,却不以为意地笑笑,轻应道:“我也是沈家的男儿,没什么不可以。”
额——慕容燕的担忧更甚,可是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反驳的资格,只能看着他单薄的身躯面对着健硕的马身。
“六弟,我来晚了。”不知何时,沈云理已经走近了慕容燕的身后,出于关心和声地说道,言罢手掌附上慕容燕的腰身,无比自然地说出了一个谎言:“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