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出乎意料的谎言。
“花丞!”出手极快地挡下花景尧怒火喧天扑向慕容燕的大手,沈云理横眸喝道,将慕容燕护在自己身后。
脸上发间都是湿哒哒的茶水,慕容燕一时连眼帘都睁不开,冷茶的清香盈满她的鼻息,就像是在无情地嘲讽着她的落魄。
“武王!”花景尧年事已高,好不容易老来得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同掌上明珠一样哄着,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教他心痛欲裂,颤着手指向慕容燕脸上,老泪纵横地对着沈云理怒斥道:“这女人歹毒,害我女儿Xing命,王爷如何还护她!”
“花丞相何处此言,本王爱妃又何曾害过你女儿Xing命。”虽然能理解老人家的丧子之痛,可是花景尧的这般作为着实令沈云理气火高升,稳身挡在他的面前半步不肯相让。
“咳。”正待花景尧想要出言争辩的时候帐内响起一声清咳,这时众人才从震惊中转醒,意识到皇上沈云旗及皇后的存在。
“皇上!老臣请皇上做主,斩了这妖女!诛其九族!”花景尧嗓音沙哑,整个人都颤巍巍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向着沈云旗连行大礼。
句句带着发自内心的深切悲伤,任谁看了也要跟着难过,沈云旗亦是一副哀婉的神色,严词正色地安抚道:“爱卿放心,如此恶行必当严惩不怠,只是凶手尚未确定,爱卿所言也需慎重。”
“皇上!”花景尧的每一句都那么痛心疾首,昏黄的老眼布满血丝,愤慨地指向立在一旁动也不动的慕容燕斥责道:“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查。”
“够了。”沈云理不耐地喝止住他无理的指责,当着众人面前揽过整个人已经僵住的慕容燕,直接用袖口擦去她脸上的水渍和几片茶叶,不由得愠怒道:“休在这里信口雌黄,本王倒要看看人证物证何在!”
“呵!武王可知道自己护着的是什么人?”花景尧冷笑着嘲讽沈云理的无知,愤恨地点着头向外招手,他必要这二人无话可说:“传芙蓉,王远,老夫与你们当堂对峙!看你还有何话说!”
一个侍婢,一个侍卫,两人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显然是在外面候了多时,被兵卒带入帐中便“噗通”跪在地上,花景尧指着地上的二人对在场众人颤声说道:“这是蓉儿的贴身侍婢和同行狩猎的侍卫,听此二人之言,倒要看看这妖女有何好说!”言罢转回身向着地上被冻得瑟缩的两人怒喝道:“你们二人还不据实交代!”
“我,我——”地上跪着女子嘴唇冻得发青,涕泗横流的脸上还带着雨水,混合成了一片,话音亦含糊不清,叽叽咕咕半天也就挤出那么一句:“王妃,王妃说要在林,林子里和武王妃做个了断。”
侍婢说完恐惧地叩首在地上,再不敢再抬起头,而一旁的侍卫则显得冷静许多,微微垂首详细道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宣王妃从队入林不久便生擒了一只成年银狐,随后脱离了队伍,由于捕捉过程中银狐身上留有细伤,包括宣王在内的全队成员都曾看过那处伤痕,属下已经确认过,昨日武王妃射杀的银狐,正是宣王妃之前猎捕到的。”
帐内众人听了自然低声唏嘘,花景尧冷哼一声睨视着慕容燕和沈云理,沙哑地质问道:“怎样?妖女!你昨日究竟见没见过蓉儿!”
眼中含着委屈的眼泪,慕容燕的心里也不好过,满心想着自己害死了花蓉蓉,再听见花老爷子的威吓质问,心虚地低下头却不敢撒谎,终于还是点了点。
“皇上您看,她已经承认了!求皇上为老臣枉死的女儿伸冤啊——”说着说着又落下老泪,花景尧直接跪在地上大拜,令沈云旗没有推脱的余地。
然而沈云理并不相信事情如此简单,及时接上了他的话尾,步步紧逼地追问道:“昨日见过又如何,就能说本王的爱妃是凶手?那岂不是林子里的众人都是凶手,!更何况本王倒是想问问,宣王妃诱本王爱妃独自入林是为何事?本王爱妃这一身伤痛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做,做个了断!”
字字狠绝,沈云理与慕容燕不同,他笃定此事大有蹊跷,希望花蓉蓉死的大有人在,而慕容燕恰恰是最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杀人的那个,所以他说的底气十足,并不落丝毫的气势,将花景尧气的大为恼火。
“强言狡辩,蓉儿已经气绝所以死无对证?妖女身上的伤不就正是两人交手的最好证明?!”咬牙切齿地恨道,花景尧近日来不少受花蓉蓉的耳旁吹风,一口一个妖女,更是已经认定了慕容燕就是杀他女儿的凶手。
“够了!没有真凭实据,一口一个妖女诬陷王妃,花丞相如此以下犯上是漠视皇家威仪?!”沈云理显然比花景尧的口齿更加伶俐,堵得他哑口无言,随即柔转了语气好言劝导道:“二嫂不幸遇难,本王也是深感惋惜,可是昨日她二人确实相见,也有过一番争执,燕儿只是为了脱身而打昏了宣王妃,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