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谎言!
红,冷艳的殷红涂染了四壁,睁开眼努力地看去才发现那些都是潺潺流动的血液,不断地如同瀑布一般漫涌而下,越积越多,越积越多,一点点涌向慕容燕的脚下。
“还我命来!”一声尖恐的嘶吼险些撕碎人的耳膜,面前的红墙上豁然咧开一双诡笑的眼睛,布满了到血痕,镌刻着恨意死死地盯着慕容燕的脸,四周却像是催命一般叠次浪涌起嗡嗡的咒念:“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唔,唔——”喉咙间压抑地溢出呜咽,大颗大颗的汗滴顺着额头留下,慕容燕死死咬着唇,以至于原本丰润红艳的唇瓣此时被抿压成不见血色的惨白。
已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燕就在一片血泊中无助的彷徨着,救命——救命——喘息变得艰难,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救命——救命!
全身狠命地抽搐了一下,慕容燕猛然睁开眼,干涩的眼眸不适地眨闪了一下,可是好在眼前不再是红色,而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王妃醒了。”淡淡若水的男音,慕容燕随着声音扭头看过去,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身边,一袭藏青色袍子绣着不知名的野兽图纹,让人直接联想到广袤无际的原野。
“咳。”看着慕容燕目不转睛地盯着玲珑,沈云理不快地咳嗽了一声,俊眸轻佻出言揶揄道:“怎样?爱妃,这位公子生的可够俊俏?”
“呵呵。”淡笑着摇头,玲珑眉目柔和,Xing情也是一样的温润如玉,指尖抚上自己的左侧额角,默而不语,像是并不在乎沈云理的话。
那里有一处诡异的图腾纹样,墨蓝色的,慕容燕原本只看见他的半张侧面,着实俊雅如谪仙在世,然而顺着他的手却看见那处,不由得感慨诸多遗憾,可是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明明光下他的手指也是纤长极美的。
“看够了么?”沉着声音问责道,沈云理随手将一方白色的丝绢附在慕容燕的脸上,正好遮挡住她因看美男而不安分的视线,旋即挑眉正色地望向仍在诊脉的玲珑:“怎么样,本王爱妃身子如何?”
唇角微微抿着笑,收回搁在她腕上的手,玲珑不紧不慢地将慕容燕的手送回锦被里,再细心地掖好被子,方才仰起头轻笑道:“王爷以为王妃如何?”
“玲珑公子是首席御医,自然公子先说。”沈云理的话应得很直白,先说也就意味着他还有后话。
慕容燕听不懂两人话中有话的交流,她只觉得身上有些酸硬,小腹略感不适,抬手捏着扣在她脸上的丝绢,一面小心地擦拭掉额头上的汗,一面侧耳静听着这位御医的诊断。
垂首似乎是在做着思考,玲珑的视线忽然一转,正对上慕容燕看过来的视线,将她吓了一跳,看着她惊乱的模样不禁莞尔,随即浅淡道:“微臣以为无碍,王妃只是赶上月事,又受到了惊吓,一时体虚不济,方才导致昏迷而已,只需要细细调养即可。”
“本王方才——见到了血?”沈云理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帮着这位玲珑公子理顺思路,只是慕容燕听到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脸上火烧一般的滚烫,半张脸都钻进被子里,恨不能够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才好。
“是。”肯定地点了点头,玲珑坦然道:“微臣已经说过了,王妃赶上了月事。”
然而沈云理却勾笑摇头,实则是在笑玲珑公子太会装傻,不得不出言反驳:“本王并不这样认为。”
“王爷以为如何?”即便被沈云理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逼视着,玲珑也不显慌乱,笑得云淡风轻,他知道沈云理特别指定他来必然有事安排,可是这种话不能他去猜,也不能他亲自来说,只能一步跟着一步的问,问到山穷水尽,自然柳暗花明。
“呵。”真是个耐得住的Xing子的人,沈云理心下感慨,自己则上前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慕容燕扶起,无比爱惜地揽入他的怀中。
一手环上她瘦弱的身躯,一手则托起她的小手,沈云理的眸光中尽是温柔,在她耳畔吐出简短却又震慑人心的话,既是说给玲珑听,也是在说给慕容燕:“燕儿受到惊吓,小产。”
“小产?王爷此话是认真的?”等到沈云理的答案玲珑并不惊讶,只是很细致小心地向他确认此事,要知道皇家子嗣事关重大,尤其是沈云理的孩子。
“当然是认真的。燕儿,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说是不是?”并不抬头看玲珑的神色,沈云理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掌控他的言行,所以才会指定他来看诊,而此时却将温柔的眸光对望上慕容燕,像是一种神秘的蛊惑诱引。
“燕儿?”勾挑起笑容沈云理极致耐心地再度发问,慕容燕愣愣地僵在那里,没有同房过的两人怎么会有孩子?可是他是认真的,沈云理虽然在笑,但是慕容燕却能在他的笑容中却看到不可置疑的威慑。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