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情妹意,可笑孽缘一段。
第八十章同父异母
黑暗中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骑在高大的马上,从密林间不急不缓地踱步出来,犹如最为冷艳的夜神,捍卫着它原本应有的宁静。
夜晚本就清凉许多,尤其是在大山里,乌漆墨黑的难免带给人恐怖的联想,慕容燕咬着发冷的下唇,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心中自然而然地发出是人?是鬼?是神?的疑问。
“咯咯。”低冷的笑声传来,是女人嗓音里才有的尖锐,那人影步步逼近,慕容燕则屏气凝神,她知道这南蛮草原的女人悍勇不输于男子,估计女鬼这东西也会格外犀利,不禁背后生起冷汗涔涔,腿脚也不知不觉中麻木在了原地,想逃也迈不开步子。
很有胆量的女人么。半眯着狭眸,唇角浅浅勾起一道枭傲的弧度,盯着前方依旧淡然的慕容燕心下生出如此评价,此时孤身御马的正是南蛮王后拓跋蓝,只不过她实在是会错了意。
慕容燕只是习惯了不露声色的表情伪装,和不出声的沉默,还有拖着一双不受控制的腿脚,其实此刻的心里早就吓得发颤,如实她还有那个能力的话,早就一溜烟地跑了。
王后?随着人影走出密林,不断地向着自己靠近,一个英姿飒爽的戎装女子映现在皎皎的月色银辉之下,慕容燕僵硬地瞪着眼眸终于看清,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就是白日在里在宫殿内见过的南蛮王后!
呼——心下松快了好一大截,慕容燕只差瘫倒在地上,好在理智尚存,束缚着自己没有在这尊贵的王后面前失仪,稍微缓了一会儿,便规矩地点头施礼,只不过还是因为受了惊吓,一时忘记了南蛮的礼数,用的是在南苑时的礼仪。
好在南蛮人向来豪迈,拓跋蓝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单纯地以为慕容燕胆识过人,或者心无诡念,对她的态度也略微缓和了一些,开口语气也没有那么的冰冷,只是不容置疑地威严令道:“过来。”
看样子两人不是偶遇,南蛮王后该是专程在这里等候自己的,慕容燕心下有了判断,可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算自己不合她心意,那南蛮王后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她只要态度坚决自己肯定不能过门,而且就算是要让自己知难而退,只要叫她单独去殿里面见她就是了,如何也不至于屈尊降贵地躲在小树林里喂虫子,熬到这天黑之后就为了挤兑自己一顿吧?若是如此,那南蛮人的Xing情还真是太过耿直了一些——
怀揣着不解,还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慕容燕使了使力气,这个时候还真是能走动了,便迈开步子过去,兀自祈祷着这南蛮人虽然粗野一些,但还不至于把自己就随手杀掉了吧?她也就只能选择顺从地摸过去,看看这南蛮王后究竟有何话说。
“拿来我看看。”待到慕容燕走到马下,拓跋蓝方才垂下眼眸,略为轻藐地扫向她的手腕,忽然开口说出莫名的一句,让慕容燕又是一蒙,品蹙起眉首,抬起头不解地对望上王后的充满傲气的丹凤眸子。
她是不明白?心下闪过疑问,想一想倒是也有可能,那女人做的丢人的事迹,也不须得在别人面前炫耀,故而又再度开口指明:“你手腕上的镯子。”
银镯?闻言慕容燕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手腕,这是那日从戏阳楼里出来时月姨塞给自己的,她还说过,也许能保自己的命。
这南蛮王后的言行真是古怪,刚才像是要取人Xing命的,现在又像是劫财的,就算不受夜色的阻碍慕容燕也不看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可是又不敢忤逆她的意思,犹犹豫豫地还是退下了镯子,举过去。
粗鲁地接过镯子,拓跋蓝没有任何的客气和小心,含着怨气端到自己的眼前细瞧,借着微薄的月色,银镯上的一对龙凤徜徉正欢,看在眼中心里更是发堵。
暗敛眼眸,拓跋蓝压抑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没错,就是这幅镯子,两只配成一双,当初她见过一模一样的另外一只,和那个被她强行抱走的孩子包在一起。
“那女人还好吗?”冷凛的问询,慕容燕从中听不出任何的关怀的味道,倒像是咬着恨,巴不得自己说不好,可是那女人是指谁?
南蛮的子民都是爽快的Xing子,拓跋蓝最讨厌这种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的人,她又没有难为这女人,即便是个哑巴,好就点头,不好便要摇头,这有何难?故而娥眉厌烦地皱了一下,看着在那里干等着眼的慕容燕不耐地质问道:“我是在说季月盈,这镯子不是她给你的?”
季月盈?这是月姨的名字么?没有人谈论过月姨的名字,但是若要说给自己镯子的人,那就是准是月姨没有错,但是南蛮王后带给慕容燕的敌意感让她不敢乱说,所以依旧是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立在那里。
“哼——”轻蔑的一声冷哼,她好不好又关自己什么事情?拓跋蓝左问一次右问一次,慕容燕却都给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