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切口的深入,疼痛的加剧,慕容燕的一双绣拳捏紧了身下的被单,死命搅揉着,可是惨然失色的唇依旧紧紧抿着,颤巍巍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是不够痛么?还是这女人真的是石头打磨出来的,根本就不知道疼痛?没有光,殷红的血液就像是黑色的,映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沈云理顶不住心里的矛盾,终究还是松了手,可是沾血的刀刃又逼上了她的脖颈。
别的事情,他也许可以放过她,让她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视野中,但是这件事,绝对容不得他丝毫的软弱,撇开目光不愿意正视慕容燕脸上流着血的伤口,再度开口逼问道:“说,那本书究竟在哪里!”
抽泣了一声,慕容燕的泪水决堤之后再没有停下的势头,心里的万般委屈无从述说,沈云理就突然开口要找什么书,就算是逼死自己也是没有听过的,更别说去偷,故而除了摇头作为辩驳,她什么话也没有,可是沈云理根本就不信她——
委屈么?面对着这个女人沈云理都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心里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而后再一个接一个的否定,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既然完全不信任她,又为何这样逼迫她,逼迫自己,就算是她承认的一切又能怎样。
原本盛着盛怒而来,沈云理自己觉得自己的目的无比明确,可是纠缠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或者说,只是个借口,他想见见她,想要站在她的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看她的心,和她的变化。
然而就在沈云理端着刀狭逼在慕容燕的脖颈只是,他却敏锐地捕捉到门外的动静,闻声转头的瞬间正巧看见一道切切实实的人影划过。
有人?是谁?什么目的?三个疑问片刻间闪过沈云理的心头,他起身想要追出去,可是才想起这是慕容燕居住的地方,那人会不会是相对慕容燕不利?
该死,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在为她着想,沈云理都觉得自己傻得可以,脸色越发阴沉下去,沉闷地瞥了她一眼,不快地将匕首丢在床上,出去的时候不忘随口嘱咐一句:“自己小心。”
矫健的身影闪了出去,大门一启一合只是恍惚间发生的事情,慕容燕撑起身子,抬手撩开床帘,疑惑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境,唯独脸上的伤口疼痛地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慕容燕心里没有怨恨,也不去理会自己脸上的伤口,她已经习惯了,本能地接受沈云理给的一切,低头拾起那柄匕首,上面还沾着自己的血,而手柄上还有着是人怀恋的温度。
到底丢了什么?愣愣地盯着这柄方才还威胁着自己的凶器,沈云理所做的一切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只不过,这个原因可能与自己有关,但是又绕过了自己,慕容燕真的是一无所知。
然而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无数猜想之时,忽然被人捂住了抠鼻,那人的动作根本就是鬼魅一样的悄无声息!容不得慕容燕有丝毫的反抗,便随着一道香气的扩散,人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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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的夜色,蕴着涛涛月光,指尖轻微地动了动,等到慕容燕艰难地睁开眼眸的时候,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一个密闭的箱子,不,应该是马车!
谁?是谁把自己带到了这里?马车车厢里的空间很小,慕容燕爬起身,揉着自己仍旧有些恍惚的头,自己似乎是被人迷晕了过去,可是对那个人,和晕过去以后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了。究竟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
“门主。”守在马车外的人察觉慕容燕醒过来,还不等她探头探脑地出来查看情况,就先撩开车帘,开口道请道:“下车吧。”
一声门主叫踏实了慕容燕的心,不论又将要发生什么,至少把自己带来的人是谁她心底有了答案,该来的总归是躲不了,慕容燕也不拖拉,头脑清醒过来只够,就起身出来,跳下了马车。
渺渺的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素洁儒雅,儿时的背影已经远去,如今的男子身量颀长,似有仙风道骨一般临崖而立,正映在那巨大的满月玉盘之上,袅袅的清辉相得益彰,说这不是一出来自天庭的画卷,谁又肯相信。
“苏苏。”柔软的月光之下,苏慕白的身上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无奈,慕容燕看着心疼,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命途如此坎坷,缓缓踱着步子,开口柔柔地唤道。
“呵——”苏慕白弯起唇角笑的样子风雅又带着丝丝妖娆,一般的男子绝对模仿不到,可是如此,他依旧是倜傥风流,不见做作的女态,只是太过出尘飘渺,让人难以轻易接近。
“醒了?”话音柔和,苏慕白抬起手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