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什么是爱情。心忽然愣了一下,寒得整个人都发颤,慕容燕眼眸眨闪了一下,竟然只是刹那间,眼眸里就盈起了泪意,旋即低下眉眼却弯起唇角,算是附和了百花庄主的话。
这女孩实在是太过于沉默,可是这份沉默之下却又隐藏着某种常人所不具有的倔强,百花庄主也自觉遇上了难缠的对手,自己说这么多,竟然被她随意地绕开了。
“咳。”尴尬地轻咳了一下,百花庄主的视线扫向她几乎都掩藏在袖口下的手,天狼葵显然已经不在了,所以她能找到这里并不算稀奇,也许这就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或者说,静儿,是你指引她来的么?
原本淡若止水的眼眸忽然动荡起波浪,百花庄主要比慕容燕高出一头多,忽然面向她紧紧地逼视起来,看了良久方才低沉地开口问道:“你,复姓慕容?”
高大的身影逼迫到自己的面前,那种压迫感真的是似曾相识,片刻间的恍惚,慕容燕又错觉了眼前的人是那个不该遇上的王爷,就顺应着自己的习惯含着笑抬起头,然而视线对上的人却是陌生的。
陌生的人,陌生的他,慕容燕半眯着桃花眸,她的这种表情本该是风情万种,可是此时脸上横着一道疤,怎么都不可能让人看出倾城绝丽的感觉,但是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她却又生出另一模糊的感觉,这个百花庄主眉宇间,似乎真的与沈云理有几分相似。
“姑娘?”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得竟然有些发痴,不过很快这个百花庄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扯了扯,稍带玩味地唤了她一声,以召唤回这个丫头的思绪,回归到他的问题上,不禁有多了问了一遍:“姑娘复姓慕容?”
“恩,慕容燕。”这次的回答很及时,也很明确,可是慕容燕的心没有停止过疑问,面对他的第二次追问,心底的疑惑也就跟着攀升到了更高的位置。
这个百花庄主知道自己的名字其实并不奇怪,可是他对这个产生疑问,慕容燕就有些不解了,一顿颠簸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下所在的百花谷是隶属于那个国家的,而从百花庄主对众人的态度也完全看不出差别,这里属于南苑么?他所关心的慕容,和自己有关?
“很不错的姓氏。”得到了慕容燕的回答,百花庄主只是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也就是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便退开了身形,一个人回到墓前,抬手抚摸上那方无名碑,就像是爱抚着情人柔顺的长发般温柔,良久之后诺喏了一句:“这里的静儿也是姓慕容的。”
与一个死人同姓氏,慕容燕总觉得不大舒服,不过看着百花庄主一副痴情的模样,似乎也不是故意吓唬自己的,如此慕容燕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跟着赔笑,目光却无法在直视他与墓碑,而转向周围的花田。
这里的每一朵花都开得极致茂盛,一朵紧紧挨着一朵,也不知道这个百花庄主究竟用了什么奇特的法术,即便是如此紧密的栽种,也丝毫不影响花的长势,当真神奇。
“喜欢这花?”察觉慕容燕的视线盯在这些花上,百花庄主也不觉得奇怪,但是脸上骄傲的意味也十分有限,大手仍旧是抚在碑上,开口生涩地问道。
“嗯。”轻笑着点头,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美丽的东西谁不喜欢,更何况是如此不可思议的盛景?慕容燕的笑容拉扯的更大,即便她知道自己不再享有美这个修饰词,可是这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一张皮面而已,很多事情从开始便是错的。
“嗯,静儿也喜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百花庄主的话似乎都在拿慕容燕和一个已经过世的人做对比,话语间又满是怀恋,旁人就算没有见证过那份感天动地,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份依然跨越了生死的情深意切。
慕容燕欲言又止,她不喜欢别人拿自己和死人对比,这是很晦气的一件事情,因为她是想要活的,想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把之前遭受痛苦不公的压抑日子统统在后面活回来。
她想要到自己很老的时候,能够有一群子孙围绕膝下,共享和和美美的天伦之乐,即便是贫穷也好,即便是只有很小的一片院落,她就想要那种美满的感觉,那种自己渴望忘了很久,却不曾得到过的幸福。
慕容燕的心事很重,一旦回忆起那个家,她就像个溺过水的人,即便已经脱离了在生命边缘挣扎的痛苦,却又总也逃脱不开那种近乎窒息的阴影。
而百花庄主又何尝不是,心里埋藏的东西甚至可能比慕容燕还要多的多,猛然惊醒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失言,不禁惭愧道:“吓到你了?对不起。”
“没事。”慕容燕摇着头,她接受了百花庄主的道歉,这样自己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孤立无助,同时她的警惕也提升了很多,总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