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或长或短,然而时间对慕容燕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只是鼻尖有那么点酸酸涩涩的,用心地印刻下这记突然,而且以后未必可能会再有的吻。
软软的唇瓣,女人的淡淡清香,都是沈云理充满了向往与依恋的,想要掠夺更多,侵占更深的渴望并不是没有,但是他的理智尚存,眼角的轻笑依旧清晰,只是简短地怀念了一下这种美味的感觉,便退离开。
唇分的一瞬,温暖的感觉也一并抽离,慕容燕看着眼前的人影一晃,便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也许她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是心底的感觉没有办法作假,这种怅然若失,让她整个人都变的空荡荡的。
柔和的眸光,不带有丝毫的伤害危险,这一刻沈云理也是拿出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来面对这个女人,愧疚与留恋充斥在胸口,他常常会回忆起自己的残忍和无情,但是只有真的面对着慕容的时候,这份内疚才更加的真实。
大手依旧抚在慕容燕的脸上,只不过此时真真切切的,有的全部是和煦的温柔,目光躲避开她可怜无辜的眼畔,随着自己的拇指,一同攀上她划有伤痕的面颊,这道褐色的伤口正是沈云理亲手造成的,可是现在也成了他心头上最为直观的一道刻痕。
“痛么?”这次开口问的确实出自于真心,沈云理唇含浅笑,静然的语气里似乎也带有着些许心疼的意味,指腹抚摸着着慕容燕伤口下的滑嫩肌肤,细腻的手感让人舍不得松手。
总是如此,每次都反复着暴风雨和平静的交替,一瞬间是寒冬腊月的雪,冻得人发木,一瞬间却又化作了阳Chun的光,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弯弯的绣眉皱起,眉心处拱起小小的山包,慕容燕也想不通自己是在纠结什么,可是心头却又偏偏哽咽的难受,最终仍是无话,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这女人不会说话,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沈云理就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总也下不去狠心待她,不免也是惆怅之感,尚未能够想清楚日后的日子。
只是他知道,任由她留在别的男人身边,然后出现在自己面前已是万万不能的,可是把她重新禁锢回自己,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大事未成之前,沈云理要让自己保持着坚不可摧的状态,而这女人留下,注定会成为拖累他的软肋。
虽然有着愤恨,可是沈云理没有冲动地草草吐露出自己的心下的结论,很快他倒是有了新的构想,邱天皓既然有胆识挑衅自己,那么他要千倍万倍的讨偿回来的时候,希望他不要哭得太过绝望才好。
右侧唇角浅浅弯出弧度,低调地压抑着他的自信与邪肆,目光柔和地流连在慕容燕的美眸间,旋即只是翻过手背在她的脸蛋上滑下,另一只手则是递出了一个瓷瓶。
这是什么?垂下眼看到瓷瓶的瞬间慕容燕的第一反应便是关于沈云理的药,如此一惊醒过来,便刻意去嗅了嗅气味,果然那种香若有似无,浅淡却特别的令人很轻易地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沈云理手中给她的自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个青色的小药瓶,将慕容燕仍旧木讷地戳在那里,便没有耐心了似的抓起她的手直接塞了进去。
掌心是冰凉的触感和青瓷的细腻,掌外却是他手掌炙热的温度,可也就是片刻,沈云理确认她捏稳了瓷瓶,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垂下眼眸低低地凝视着愕然神色的慕容燕,没有迟疑太久则开口诺诺了一句:“希望是我错伤了你。”
很沉哑的一句,这其实才是沈云理想的最多的一句,此时说出来,人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不知道慕容燕能不能体会到他复杂的心情,混合着期待和恐惧,想要相信,却又无法放开心扉的那种无奈感觉。
言罢,沈云理就只剩下离开的念头,匆匆转开视线,不愿意去面对慕容燕的反应,连招呼也不打,便错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现的时候是个意外,离去的时候也是如此突然,这男人的霸道令慕容燕无奈,可是令她更加心痛的,确实随之而来的怅然若失之感,短暂的拥有比不曾相遇过更加的撕心裂肺。
是啊,好痛,好端端的心被撕扯去一块,这是不是也算是惩罚的一种?惩罚自己,因为他明明让自己滚蛋,滚的远远的,而自己却又恬不知耻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脏了他的眼。
人已经走去了自己的身后,慕容燕的眼泪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忽地一窝蜂似的涌上,顺着她俏媚的眼角悄悄滑落。
他不信自己,因为他没有相信自己的理由,从相识的开始便是个惊天的骗局,自己这个冒名顶替的大骗子还能期待什么呢?
眼泪汪汪的留着,顺着面颊而下,汇集在颚下,又凝成了一颗新的泪珠,在明晃晃的光照下闪着晶莹的光,随后才仿佛不舍离去的落下,打湿胸前的衣襟。
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慕容燕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