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王子发怒,众人都不敢近前,可是八王子奉命领兵在此,也没有士卒贸然造次,一群人只能驻足于原地不进不退,更不知道今天这场闹剧是要如何收场。
“为什么不敢!”被邱天皓那么一喝,拓跋护气得一头杂乱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炸了毛似的狠狠瞪着一双虎目,对着这一群鼠胆的士卒嚎叫道。
可是这喊声也是徒劳,邱天皓的眸光同样狠厉,依旧安稳地坐在车里,并没有表露出慌张,而在旁边现在只是围观张望的士卒们也没有被拓跋护的一声熊吼吓到,半低着头,仍是无人敢近前。
“喂,你们怎么不动。”见着自己的话没人响应,拓跋护自觉颜面扫地,当即怒火中烧更加的不肯退步,可是他实在是不怎么善于思考,吹胡子瞪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懂得指着身旁的士卒呼喝。
可是越是如此,军心反而是越加涣散,没人肯草率地为他一个莽汉卖命,最后还是受了身后的副将提点,拓跋护才想起回归正题,不屑地轻笑道:“十六王子千万不要被这妖女迷惑了,你可知道自己车上的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她是南苑武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是南苑来的细作!”
“王妃?”此话一出场面当时混乱起来,士卒间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现下谁都知道正在搏命攻打南蛮的就是南苑,而大军的统帅正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武王爷沈云理!多少南蛮子民无辜而死,甚至包括他们的兄弟血亲,都会被战争所牵连!而他的王妃,自然就是他们的仇人!
眸光转暗,看着拓跋护嚣张得意的脸,邱天皓现在终于觉得顺理成章起来,他们要对付的目标当然不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而是自己,一定是在这群人的威逼胁迫之下,父王和母后才会如此早早地挂帅亲征,这也是她们急召自己回来的理由。
拓跋家族在南蛮势力很大,其野心也随着家族势力一起不断膨胀,虽然长久以来南蛮都以神的信仰维持着稳定的继承关系,但是谁也不知道,变革会是何时发生。
“呵呵,那只是她曾经有过的身份,她已经与沈云理划清界限,将要嫁给本王子,成为我们南蛮的王子妃,没有母后的命令,谁,敢动她?”邱天皓眯起充满着危险气息的眼眸,语气轻佻许多,又盈满了狠戾。
其实如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想来这些人只是以为自己对这个女人上心,所以才企图利用她来制衡自己,其实慕容燕就是一只替死的羔羊,如此反而可以保护起纪灵,确实是一件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好事,这个时候他就只需要顺水推舟,遂了这些歹人的心意方为上策。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拓跋护像是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笑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冷漠的夜色当中,摇晃着他硕大的头颅似是惋惜道:“天皓你还是太小,太单纯了,这样的女人靠近你是什么目的,还不是一目了然吗?哈哈——”
慕容燕瑟缩回昏暗的车厢里,沉默地听着两个男人的交涉,聪明如她很快便明白了邱天皓的用意,此时此刻他越是护着自己,自己的处境就会更加的危险,不由得忧愁起来,可是愁着眉看向邱天皓的侧脸,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听着,祈祷眼前这男人暂且还能保得住自己。
“八王子是说,燕儿是南苑派来的Jian细,刻意接近我?”唇角微微勾起,自信而冷傲,邱天皓自然明白拓跋护的意思,可是他不急不躁,只是悠哉地开口反问道。
拓跋护的反应总是很慢,遇到问题便去想问题,一丁点也考虑不到邱天皓问这话的意思,可是偏偏又不想人说他傻,匆匆思考了一下就赶忙粗鲁地应答道:“那是当然!这女人就是为了窃取我大南蛮的情报!”
拓跋护说的斩钉截铁,就像是慕容燕窃取情报的场景他都亲眼看到了似的,然而换来的不过是邱天皓更为轻蔑的嘲讽,沉寂了片刻之后,方才有些不情愿地开口:“那么如果我说,她接近沈云理,本身就是受命于我呢?”
“这——”果然,以拓跋护的智慧根本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情况,尴尬地张着嘴,却只是哑口无言,苦思冥想之下兄长们似乎也没有交代过他此事,愁得直拿他那熊掌一样的大手挠他那一头蓬乱的散发。
“咳,我本不欲说起此事,母后也不想这么多人知道,所以——”邱天皓假咳了一下,装得很是无辜,香香吐吐的模样倒是容易让人信以为真,尤其是骗过眼前没什么脑子的拓跋护已经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当邱天皓有提及到王后的时候拓跋护马上表现出了迟疑,生活在这片草原上就不可能脱离神的掌控,这是每一个人的信仰,即便是异样的心思已经生出萌芽,可是拓跋护还是不敢冒险,垂着大脑袋,却没有再出声。
“怎样?还不许我们过去?”邱天皓并没有给这个傻大个太多的时间,等到去通风报信的人叫了拓跋家的其他几位兄长来,那就没有拓跋护一个这么好对付了,随即表现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