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奔驰的越发勇猛,整个马体都因为血液的快速流动而充斥起更加鲜艳的赤红色,就像是挥汗如血一般的壮观,没有丝毫愧对它汗血宝马的称誉。
然而危急关头两人已经想不到那么多,慕容燕知道沈云理就跟在自己身后,可是等了许久他却始终未能追上来,心里便凉去了大半,如果连沈云理都没办法追上来救自己,那恐怕这次真的是要Xing命由天了。
该死!怎么追不上!已经拼尽了全部精力的沈云理咬着牙狠狠地骂着,可是两匹飞马之间的距离就像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无论他如何的努力都没办法缩小这个可怕的距离!
“燕儿,抱紧!不要放手!”慕容燕的体力实在有限,经过了一路的疯狂颠簸,不只头脑开始发晕发沉,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消散,可是沈云理的呼喝声还在敲击着她的耳膜,恍惚间这种带有着焦急的话音却成为了她唯一的慰藉,在无法再思考的情况下仍旧拼死抱住马颈。
怎么办?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沈云理已经心急如焚,现下两匹马都开足了十分的马力狂奔而不分伯仲,但是谁也不知道先出现颓势的会是哪一匹,显而易见,如此地盲目追赶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可是他又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人!
叶片凋零大半的枯木不断从身旁划过,原本并不刺人的秋风此时呼啸着,如同无数冰凌般扑面而来,锐利无比。
越是焦急心便越乱,沈云理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一双铁掌几乎拧断了缰绳,可是脑子里却还是空空如也,自己根本救不了她!
虽然处境绝望,可是沈云理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弃,丢下慕容燕一个人赴险,猩红着一双眼眸没有丝毫的懈怠,而就在两人奔过一处转角之时,绝处逢生的机遇也终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远处一抹晶亮闪过,淳淳的山泉聚涌成溪流,沈云理慌乱中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军营后方有这么一条小溪,那闪耀的光亮正是从水面上反射出的阳光!
水,是水!当沈云理终于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头不由得大喜,马匹一般都是怕水的,尤其是慕容燕根本不懂得马术,她必然没有能力御马过河,那么自己便有了追上去的机会。
心中咬着一股力气,沈云理终于想到了办法心也中午能够沉稳下去,附身定睛瞄着前方的位置,时时刻刻等待着救人的时机,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顺利,慕容燕所骑的汗血马竟然对水流没有丝毫的惧意,奔着溪水也不顾深浅地就冲了进去。
“唔!”水花四溅,冰冷的溪水打落在身上,慕容燕只觉得身形一空,整个人凌空坠了下去,但是这一下并没有将她摔下马,只是随着汗血马一并甚是落魄地奔陷于水中。
溪水不深,约莫只能没过大半的马腿,沈云理心中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维持多久,便又再度陷入了冰冷的深渊之中,眼见着自己也距离溪岸越来越近,便把心一横,勒马夹腹,选准了距离岸边最近的位置发出全力纵马一跃。
修长的马身腾跃于空中,拉出一道白色的弧线,亮泽的皮毛比水波映射出的光更加明耀,这一记腾空高且远,沈云理是发狠地赌上了一局,如果能够直接飞越横溪自然可以超得过艰难渡水的汗血马,可是若是他赌得输了,恐怕先翻身摔下马身的便会是他。
受伤落水他通通不怕,沈云理心中唯一的恐惧就是如果这次越过不去,胯下马匹栽进了水中,那么他便没有了第二次救人的可能,所以这一次,他决不能输!
“嘶——”千钧一发的时刻,溪流的宽度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马匹的纵跃能力,无垠奔着溪岸的边缘而去,沈云理从未有过这样因为未知而狂乱的心跳,目光紧紧盯着那些许寸微的距离,然而下一刻,随着“吭蹬”的一声马蹄落地,他的心也终于跟着沉落下去。
成了!成功了!沈云理唇角不易察觉地露出喜色,却没有被这奇迹般的胜利冲昏头脑,大手蛮横地拉扯住缰绳,向着自己的身侧那么一拖,还沉浸在全力冲锋中的帝王驹被他生生调转了方向,顿住脚步,横身一拦正堵在了汗血马的去路上。
在水中饱受阻力,可是汗血马的拼劲却没有些许的松懈,方才踏上溪岸便又拉开了十足的速度,可是它也没有想到方才还只能追赶在自己身后的白马,此时却像是一堵铜墙似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大受惊吓,伴随着一记长鸣,焦躁地仰身止步。
两条前蹄蹬踹在半空中,受惊的汗血马停得太过突然,慕容燕衣服发间全都是水,迷糊中本来还咬着信念死死地抱住马颈,可是这一记出乎意料的后仰彻底掀翻了她的力气,整个人终于无力地失去了最后的坚守,如同林间破碎的落叶一样,与涂染了血色的马身终究是脱离开。
电光火石之间,沈云理其实早就预想到了会有这样的可能,身手极为敏捷地窜了出去,借着起身之力毫无保留地扑过去,将正向下跌落的慕容燕搂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