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雄库鲁再度飞远慕容燕仍然不敢做这个决定,因为此事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更关乎到身后沈云理的Xing命,如果雄库鲁不能把两个人安全带出去,那这个责任自己真的承担不起,倒不如埋头跟着沈云理走,就算有个万一,愧疚的也不是自己。
说不走慕容燕心里又有些不甘,仿佛是老天都肯显灵派遣雄库鲁来救自己,自己却傻乎乎地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所以矛盾得只能低下头拉过沈云理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工整地写下两个字:“走吗?”
慕容燕的想法未免懦弱一些,可是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两人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只鸟上确实荒唐,但是沈云理有不能言说的理由,能遇上这么一只鸟中之王应该说是两人的造化,如果不出意外它还是有这种能力的。
在心下拨打着算盘,赌一赌终归是有利,所以权衡左右沈云理还是决定信相信这只海东青一回,但是又必须顾及到慕容燕的感受,故而做出一副轻松之态,轻笑着调侃她道:“人家好心来救你,你却这般态度,未免惹它心寒,即便是一只鸟你也不该小看了,再者说,就算是走错了还有本王再带你寻回来,怕什么?”
沈云理的话是很有道理,句句说进了慕容燕的心坎,雄库鲁真的太聪明,甚至能明白人的心意,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迟疑恐怕真会伤了它的心,更何况沈云理还有辨认河道的能力,所以用不着如此担心才对。
慕容燕想通也好,没有想通也罢,沈云理比她要果决很多,先于慕容燕夹起马腹,催着盈白的马匹跟从海东青远去的方向狂奔。
夜幕在不间歇的驰骋中悄无声息的降临,半盏弯月清冷冷地爬上半空,树林中的潇潇静寂与沈云理缄默无闻都令慕容燕觉得压抑,只能全神贯注在奔跑的路上,不让自己想太多。
可是随着天色渐暗,雄库鲁的影迹也变得难以追寻,只是眨眼的功夫慕容燕还是遗失了它的去向,不禁懊恼着勒住马步,焦急地在远处打转。
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刚才追逐着雄库鲁的时候慕容燕还不觉得怎样,可是此时停歇下来仔细看去,一棵棵枯槁的大树张牙舞爪的模样极其恐怖,借着半阙皎月的浅淡光晕又镀上了一层苍凉的白,仿佛不小心错闯了地狱一般。
“嗯。”慕容燕咬紧下唇在原地足足站了一会也不见沈云理醒来,一路颠簸如此严重真不知道他如何睡的这样安稳,可是此情此景之下她也就只能把他叫醒,再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所以使了些力气去拉搭在自己身前的手。
睁开朦胧的眼,乍一入目全是无尽的墨黑色,沈云理醒来短暂的时间里还无法适应,皱了皱眉,慢慢挺起身亦是向周围环顾起来,稍过片刻才略微辨析出一些影子。
“跟丢了。”感觉到沈云理苏醒离开了自己的肩膀,慕容燕很诚实地抓过他的大手在掌心写道,把走丢的责任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可是写完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两只手一起攥住沈云理的大手,很是担心地再度写道:“怎么这样热?”
在慕容燕企图转身也摸一摸身后男人额头的时候,沈云理及时地将她一把抱住,两条不安分的手臂也一并锁入怀中,他已经反应过来大概的情况,不过也不心急,用他泛着懒的调戏语气说道:“美人在怀,本王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岂有坐怀不乱的道理?呵呵。”言罢更像是为了佐证,顺势在慕容燕的眉尾处蜻蜓点水式地落了一吻。
这是什么话!慕容燕将自己可怜的下唇咬得更紧,白天的时候还说什么皮包骨头没兴趣,才一日落的功夫嘴里的话竟然就变了——
没有理会慕容燕紧张羞涩的心情,沈云理偷香之后就迅速地翻下马身,拿出备用的火把点上,总算是燃起来些许光亮。
“下来吧。”既然那只海东青不见了,天色又黑成这样,两个人没有必要冒着危险乱走,倒不如就此停下休息,等到明日白天再做打算,沈云理搀扶着慕容燕下马,正想嘱咐她随自己拾些干柴,黑黢黢的前方却忽然传来了响动。
是拖拽的声音,还有类似于脚步声,慕容燕一样察觉到异样的动静,在这种密林深处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心跳的速度无法不狂乱,紧张中不自觉地就拽住了沈云理的衣袖,瑟瑟地往他旁边靠。
“没事。”一面安慰着身旁的丫头,一面警觉地抽出短匕,气氛一度凝重得剥夺了人的喘息,可是过不多时从黑暗中扑腾出来的竟然是雄库鲁,锐利的鸟喙叨在一只野鸡脖子上,拖着鲜血就奔着两人过来。
把我的活计都给做了?沈云理看出了是那只海东青便松了口气,竟然在心里也有三分吃味,不过也好,揣起匕首上前将它嘴里的野鸡接过,看看伤口几乎是一招致命,不愧是雕中佼佼者,转身丢给慕容燕随口道:“处理下烤上。”
这几天都是如此,沈云理负责抓活的,慕容燕则是要将它们处理干净,在慕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