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轻声应和着,慕容燕大概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流放的,倍觉凄凉地抿起笑,却一点也不讨喜。
“似乎是与某个女人有关,本王彼时年幼,也不清楚太多。”事实上沈云理是知道的,只不过皇宫禁闱很多事情不应该被掀翻出来,如果说出来对这女人没有益处,那他情愿她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傻丫头。
“嗯。”点头以表示自己听见,慕容燕淡淡的松了一口气,也许知道的少一点对自己才是好的,或许沈云理也是这样想的,如若如此,岂不也是一份温暖。
“呵呵,皇叔对你说的?”沈云理看不惯慕容燕这样的笑,就好像眼泪都已经擎在了眼角,她却还是可以带着面具装作无事,弯起唇角故意表现的轻松着问道。
点了点头,沈云理的话说的没错,慕容燕已经不知道该再问什么,可是心里却始终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被什么东西围困住,说白了,她还是介怀着百花庄主的那句话。
“傻丫头,你是怕了?”沈云理似乎意识到了慕容燕的内心所想,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柔声安慰道:“怕什么,就算她叫做慕容,你也叫做慕容又如何?只能说这是我沈家和慕容家的宿命情缘罢了,有什么可担心。”
猛然被戳穿心思,慕容燕有些忐忑,可是也是沈云理这样大胆的猜测,才把慕容燕的心结打开,让她自己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真的怕了。
为何不怕,百花庄主的话她虽然没有一字一句的记下,可是那故事还是听得让人心颤,还有那一方枯塚下埋葬的年轻Xing命,以及慕容静永世不灭的怨念。
手有些发抖,慕容燕不止怕死,也怕两人凄凉的归属,会不会到最后也是这样阴阳相隔的命运,想一想真心难受。
“哈哈。”这丫头终于笑不出来,忧愁写在脸上,正真切切如此动人,沈云理心情大好便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低头凑近那张焦虑的小脸,微微扬起眉尖,对着慕容燕调笑起来:“怎么,有朝一日和我长相厮守在这百花谷里,难道委屈了你?”
“不是——”委屈地向上挣扎着扬了扬头,慕容燕不是这个意思,紧怕沈云理会生气,伸手紧张地捏上他的手臂,矛盾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嘴笨,终于还是认了怂,卑微地呢喃道:“我不想死。”
也许这话说的不明白,但是没有错,她怕不了慕容静的后尘,受不了爱人,也成不了大事,变成花田里的一掊土,只怕是沈云理不会如百花庄主这样用心,早早就将她忘了。
“说你傻,你便越发的变本加厉,你这懦弱的Xing子也能有人家的那种作为,犯得上此生挈阔,闹得轰轰烈烈?”沈云理是笑着恼她,用嘲讽的语气企图哄得她宽心,随即将人牢牢束缚在怀中,低笑着,也像是哀求一般说道:“你只要乖乖在我身边就好。”
那一夜于慕容燕的是难忘的,他还是三皇子,是武王爷,可是却是距离自己最近的王爷,依靠在他的怀中没有任何距离,即便是自我安慰也好,她就是觉得,在沈云理的心里一定有自己的位置,如此足以。
沈云理口上宣扬着自己不急着回去,然而真正地上了路,慕容燕才明白这男人是消停不了的,一路上不知道催促了多少次,两日的路,一日一夜便已经赶到,险些跌散了慕容燕的身子。
天色将将明,慕容燕才下马车,府门里已经冲出了个人影,沈云熙对自己的三哥极为了解,早就穿戴整齐,候着他随时回来,果然不出他所料,提前了将近一天,还是趁着晨色。
“三哥!”堆着满面的笑容,沈云熙快步奔了上来,一下将沈云理抱住,兄弟相见几乎是隔离了生死,这一瞬险些掉下泪来,因为激动引起了不断的咳嗽:“咳咳,你总算回来了。”
同样开心,却没有沈云熙这样近乎喜极而泣的感觉,沈云理颇为镇定,大手拍抚在六弟的背上,帮他缓解着咳嗽的痛苦,待他稍微缓过一些的时候方才沉稳地道了一句:“六弟,辛苦你了。”
苍白着一张脸,沈云熙的身体始终不好,可是面对着与三哥失联的巨大创伤,他却没有轻易倒下,即便众人都传沈云理已经死了,他也不为动摇,不仅仅代替着下落不明的沈云理统兵挂帅,更是不放过任何寻找他的希望,坚信他还活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兄弟间的信任没有相互辜负,如今终于等到了沈云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沈云熙立刻想到的确实忏悔。
退开身拉大两人的距离,沈云熙方才舒展了片刻的细眉又皱到了一起,仰头望了眼含笑的沈云理却又觉得惭愧,半低下头,低声致歉道:“我本来也不想退兵的,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