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说颜姬两个字的时候还不明显,而这次认真听到了慕容燕完完整整地说话时,锦瑟也发现了问题,这声音实在粗哑变形,完全不像是个这样妙龄女子所发出的,心下惋惜之时便脱口问了一句:“也是天生的?”
“呵。”慕容燕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话的意思,心口却是凉了一把,可锦瑟就不由得为她Cao心起来,又追问了一句:“王爷可是知道的?”
王爷?他知不知道有什么打紧的?慕容燕眨着眼一时间没有理解锦瑟的意思,可是抬头望见他眉宇间的忧愁,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想必他是以为王爷看中了自己,所以才召进府中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真不知该说他这是天真的祈愿,还是该说他单纯又傻得可爱,慕容燕忽然升起了与他亲近的感觉,不由得多了分作怪的念头。
“咳。”假装咳嗽了一下,好让自己表现得更为正经,慕容燕探头探脑地努力瞄向四周,任凭谁看了都知道她是怕隔墙有耳,确认不见有人偷听之后,方才故作神秘地凑过去说道:“你可知武王爷不近女色?”
“嗯?”初来乍到的锦瑟并不了解这个武王爷有什么样的喜好,只是听从师父的安排,希望跟着王爷能有更多的见识,除了民间到处都有他能征善战的传说外,几乎真的可以说毫无印象,那什么叫做不近女色呢?
看得出他是糊涂的,慕容燕就越觉得有趣,暗暗思量了一下并不准备直接点明他其中的内容,而是夸张地表现出自己的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锦瑟你,觉得武王爷人怎么样?”
“王爷?”专心于抚琴弄音的锦瑟并没有多想过这个问题,只一心盼望能不辜负师父的恩情,可以走出自己的一番作为,谁成想突然被问到这个,不禁犹豫了起来。
本来王爷的好坏是不应该由他们这是平民百姓讨论的,然而听着颜姬话中的意思似乎很有深意,若是不弄个明白锦瑟总觉得心里忐忑不安,故而很仔细认真地想了一想,方才小心试探地回答道:“武王爷看似虽然清冷,其实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昨日他的行为虽然有些冷厉怪异,但是从与师父的谈话间来看,他也并不是居高自高目空一切的人,而今早他还亲自带自己来看住所,虽然话不多,也足以让人觉得意外与亲和,所以这评价应该还算准确吧?
“平易近人?”说这话的时候慕容燕极度的吃惊,虽然有面具遮掩锦瑟也未必能够看得清楚,但是她还是配合地瞪大了双眼,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额,怎么了?”被慕容燕吃惊的样子显然是吓到了,本来就满腔疑问的锦瑟此时比热水入腹还下汗,额上已经是布了细密的一层,不解又心急地问出口。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好好的一位儒雅公子也被她戏弄得仿佛要肝胆俱裂似的,慕容燕心底确实有些惭愧,却仍旧不准备让自己的铺垫在此功亏一篑,
很快慕容燕便收敛起情绪,用一种有点觉得可笑,却又略显慷慨的语气反驳道:“一个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王爷,你说他平易近人?”
“不,不是吗?”他心里是这样觉得的呀!清俊的面容已经被恐吓得有些麻木僵硬,锦瑟涉世尚浅,哪知道自己这才一离开师父身边,就遇上这么大个害人精,傻愣愣地还在忧心忡忡地反问着。
“哎。”叹息着摇了摇头,连慕容燕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好的演技,此时反而不急着答话,而站起身好似随意地在这屋子里逛起来,像是有些东西还没有思考明白,需要一些时间。
她还慢悠悠的,锦瑟心里却急得直打鼓,然而见这姑娘若有所思的模样又不敢贸然打搅,唇瓣抿成了一条线,只能默默承受着未知的煎熬。
在屋子里足足转了一圈,慕容燕也总算是下定了决心,重新踱回到方才的座位前,此时桌上的茶水也已经冷了许多,正好端起杯盏喝了一口,润一润自己干渴的喉咙,虽然略带苦涩,却也清醇沁人心脾。
“时候不早了,颜姬就此告辞。”满怀希冀地等待着她放下杯盏,却不想自己等来会的是这样的一句,锦瑟越发紧张了起来,立即跟着起身,不由得急声问道:“姑娘的话还未说完。”
本已经转身,此时又不得不的回头看他,慕容燕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瞥向地上,想了又想,也已经钓足了锦瑟的胃口,终是觉得不妥,方才抬起头,越发沉哑地说道:“这话原不该胡说的。”
“什,什么话?”越发被忽悠得云里雾里的,锦瑟再不能隐忍下去,忙趁着她还没走的时候追了过去,轻颦眉首哀求般地问道:“什么事情还请姑娘明白告知,锦瑟必记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