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熙虽然伤心着急,但是也还神智清明,趁着三哥还昏睡着,命人速去调查了早上发生的事情,而后亲自向那个医师核实过,方才真正信了此事,此时此刻,他真希望那时三哥从火场中救出的能是慕容燕。
这一睡便是过了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沈云理的神情木讷的就像是块木头,定格在那里似乎根本不会动。
“三哥?”尝试着唤起一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然而沈云理的眼睛又是睁着的,时不时还会眨上一下,没有别的办法,他不动不说话,沈云熙就跟着陪他,这一等又是一整夜过去,两个人就盯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发呆。
同样和两个人一起煎熬着的还有慕容燕,她一个人抱膝坐在床榻里面,看着窗外的疏影横斜,却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天色从浅变深,又渐渐泛起白光来,等到太阳爬过山顶,给这大地带来又一天的光明时,那就是她与苏慕白约定的第三天了,她要做什么才能断了自己再度萌发,又拼命生长着的念想呢?
“哐哐!”
忽然两声沉重的敲门声惊醒了慕容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抬头望向窗,外面早已经大亮。
“谁?”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榻,慕容燕咧开沙哑的嗓音问了一句,很快便听到外面回答的人声:“姑娘起床吧,收拾好东西,现在要送你回去了。”
什么?回去?回哪里?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怎么完全听不懂外面人所说的意思?
头脑有些晕沉,慕容燕想得太多就觉得头疼,顺手拿起面具带上,干脆过去拉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个不认识的士卒,神色严正地立在外面。
“回去?去哪?”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个时候来的应该是送饭的厨娘,慕容燕揉了揉眼,假装无意地问了一句。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姑娘快收拾吧。”那士卒似乎有些着急,说得不是很有耐心,只是一味的催促慕容燕赶快收拾东西,急于离开这里。
这是要送自己回去?虽然想不明白原因,但是慕容燕还是反身回了屋子,来的时候东西不多,走的时候更少,简单打了个包裹便听话地出门。
那士卒还以为女人磨磨唧唧的动作都慢,怕是要等上很久,才找了地方坐下纳凉,没想到这个舞姬倒是动作挺快的,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就拎着东西出来了,脸色便好了一些,赶忙起身回来,伸手引路道:“走吧。”
走是要走的,慕容燕很听话地跟在他后面,虽然声音不好听但是此时刻意压得柔和一些,好声好气地问道:“小哥,谁让我们走的?武王爷?”
自己是沈云理叫进来的,想必让他们离开也只能是他的意思,然而慕容燕更想知道,自己窝在屋子里的两日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沈云理忽然就决定放了自己?还有锦瑟那边,他是不是也安然地放回去?
看着这姑娘人不错,那士卒也就多搭一句话,颇为惋惜无奈地叹道:“哎,自然是武王的命令,姑娘和那个琴师今日都可以走了。”
“为何?”慕容燕不明白,便跟在后面装作单纯好奇地问了一句。
“哎,可别说了,王爷疯了。”怎么也想不到那士卒竟然给出这样的回答,慕容燕原本还想再问什么,那士卒却已经发觉自己失言,立刻闭了嘴向着周围张望,好在没有旁人听见,方才赶紧压低了音量阻止道:“姑娘就别问了,拿了打赏快回家吧,别跟着沾了晦气。”
也不知道这士卒都在说些什么,绕的人云里雾里的,慕容燕收了话音也不准备再问,领赏钱的时候正遇上锦瑟,却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点了下头,便各自散了。
马车已经等在侧门处,既然是王府安排马车接来的人,自然还是要用马车送回去的,这样才符合体面,可是完全不明现下情况的慕容燕还不打算就这么回去,拒绝了府上的好意,自己拎着包裹走了。
心里想着是不是苏慕白在三日之期上动了手脚,可是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聪明的慕容燕没有直接往回走,而是去了最热闹的集市,寻了个人多的茶摊坐下。
“小二,来壶茶水。”大热的天慕容燕脸上还罩着面具,在人多繁闹的地方自然会惹起旁人侧视议论,她倒是不惧,伸手招来小二要茶,一个人在那里喝着,耳朵却竖得很高,就是为了打探这两日的情况。
一些闲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要说些闲话,而今天的闲话似乎都有很明确的主题,听得慕容燕阵阵发冷。
“你们听说了吗,武王爷撞鬼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探头探脑地从外面扎进茶摊,邪气森森地向着一桌子人讲到,随即遭来的却是不屑的白眼,有个干瘦的男的手里正捧着个大饼在啃,嘴里还嚼着东西,就很是瞧不起地嘲讽道:“你这牛大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