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邵萱行为荒诞了一些,但是好在实打实的买卖,他攥着那两锭**仿佛爱不释手的模样,一路领着两人向前。
沈云理紧跟在他身后,目光则没有懈怠,用心瞄着附近的景观,似乎以前的变化不大,却又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记忆早已模糊,他一时也想不起是哪里不对。
走不多时几个人就已经出了林子,方才视野被繁茂的树冠遮挡看不见什么,此刻眼前豁然开朗,却把沈云理与墨染都震惊住了。
原本出了树林再爬上一拱山包,天下盟总坛大殿就应该在天荡山的最高处,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在令人难以置信,山包被开凿成了倒立的斗状,如同首尾倒置了一般,小头在下,大头在上,看起来如此的岌岌可危。
除了山体的大幅度变化,这个约有百米高的倒立山斗外围不远处,还环绕了一圈大约只有一人高的土坡堡垒,这倒是不难让人理解,估计就是山坡上开凿下来的土顺便堆积而成的。
“这——”看着这令人瞠目结舌的浩大工程,沈云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形容的词汇,略微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忽然他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正欲问出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邵萱也忽然发了话:“人在那边。”
说完这句他的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似乎是很急于完成任务,眨眼间就已经奔到了土堆顶上,沈云理顾着追赶他,便没来得及问出口。
“姑娘,任务完成。”邵萱跑的快,说话也干脆不绕弯子,脚步方才站稳,手已经伸出去,直截了当地讨要自己该得的赏银。
沈云理随后追上小山坡,低头看见的已经是两人交付酬劳的时候,只见一个披着纯白斗篷的女子伸手递给那瘦削的男人一个钱袋。
邵萱接过钱袋在手中掂了又掂,像是在检验里面的分量,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算满意,仰起头向着高处的沈云理简短地道了一句:“就是她。”随即将另一只手中的两锭金**塞到钱袋子里,没有半句寒暄地掉头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果然是个地地道道为钱卖命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这些聚累的钱财又要往哪里花,当然这不是沈云理该关心的问题,他将目光转到那个女子的身上,她脸上遮挡的面具倒是似曾相识。
沈云理和墨染很快从土坡顶上下来,那女子孤身站在原地也没什么惧怕的,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静静地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多谢姑娘相助之恩。”因为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所以不宜过分亲近,虽然是道谢,沈云理也依旧是维持着自己高冷的态度,仔细留心着这女子眼中的神色。
他的态度和话都没有令那女子有什么吃惊的表现,笑容不增不减,极是平静地道了一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声音沙哑难听,真不像是个女子所发出的,不过也是这一句话却让沈云理有些猜到,这女人他着实是见过的,唇角扯出抹轻笑,仍旧客气地问道:“不知本王和姑娘可曾相识,又因何得知有人要杀本王?”
可曾相识,听到这话的时候慕容燕单薄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骤然的冰冷险些打乱她的意识,轻垂眼眸,将自己的慌乱掩饰成温良的谦让之姿,清浅地戏谑了一句:“武王爷贵人多忘事,小女曾到府上献舞凤朝阳,今日亦是受邀到此,因偶然听人言及刺杀之事,念起王爷往日恩情,故而生出救人之愿。”
自己的话和态度更像是在审问犯人,也不免这舞姬会语出不快,毕竟人家一番好意救人在先,沈云理便收敛了几分高傲之色,语气亦缓和不少:“劳累姑娘破费,回府之后本王必当命人十倍奉还。”
“多谢王爷。”化身舞姬的慕容燕没有假装客气,如此更将自己表现的像是个卖艺讨生活的人,自然也更容易得到沈云理的信任。
想一想虽然有些过于巧合,但是事已至此,自己总不能恩将仇报,现在就逼着她道出什么阴谋算计,所以将注意力转移到前方高耸的倒置山峰,终于问出方才就有的疑惑:“这,要怎么上去。”
便知道他会有此问,慕容燕守在这里等那么久,为的也就是这件事情,低头笑了笑,从袖口中抽出一本帖子,拿在手里颇显得意地摇了摇,随即转身令后面的两人跟上自己。
三人走到倒斗坡下,扬起头往上仰望,总觉得顶端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站在下面极为忐忑不安。
“什么人?”似乎早已经看到了有人过来,很快从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粗犷的男声,迎着阳光很努力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一个肉嘟嘟圆滚滚的大脑袋冒了出来。
因为不了解规矩沈云理和墨染都没有说话,慕容燕则是高高擎起手中的帖子,向着那大脑袋挥舞起来,用她特有的粗哑嗓音艰难回应道:“应邀而来。”
“哦。”上面的人闷呼呼地哼了一声,慢香香地收回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