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昏脑涨得分不清方向,慕容燕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混沌间听到沈云理那么说,不禁疑问,努力地抬了抬头,往前探望。
“嗯。”沉着嗓音应了一声,沈云理放开牵引住焰的手,一个人打起精神向着微弱光源的方向走去。
这种深崖绝境之内怎么会有光呢?慕容燕不大相信,摇摇晃晃地跟在他的后面,难道是走到了出口?可是会不会太容易了一些?而且应该没走那么深远才对啊。
“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溶洞里的温度本就很低,然而越往前走就越让人越觉得寒冷,不知不觉中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微微发潮地黏在身上,慕容燕忍不住摩挲起自己的手臂。
“有没有觉得冷?特别冷?”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溶洞的低温,可是沈云理也察觉到走得越深周遭越加阴冷起来,不禁警觉地问向身后的女人。
“是,好冷。”这种冷开始令人有些难以接受,却也很能召回人的神智,慕容燕被迫清醒了许多,快步追上去,和沈云理挨得更近一些,以便互相多维持一份热量。
初始的时候还抱有希望,然而随着温度的迅速下落,沈云理的这点希望之火也被熄灭,只是不甘心前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抱着最后搏上一搏的心态,咬牙奔着那点光亮而去。
看似不远的细弱光源又诱引了两人走了很远,直到像是走进了苦寒的冬天,冻得人瑟瑟发抖,连喘息都显得困难,面前的一切才变得不同,或者说更加的不可思议。
“这,这是——”慕容燕已经由方才摩擦手臂的动作变成了紧紧环抱住自己,饶是如此发紫的嘴唇仍不由自主地打颤,哆哆嗦嗦地吐出两个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沈云理也觉得很是疑惑,当他在一处转角转出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方石室?
这种不可置信的感觉无法形容,就好像上一刻自己还驰骋在刀光剑影的疆场,而下一刻,却已经骑马立在了端庄威武的朝堂之上。
慕容燕亦是差不多的感受,因为没有门,自己却确确实实地走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由规整的大青石磊成了平滑的墙壁,只不过这墙壁只有三面,而另一面则直接通往了两人走过的路。
沈云理给不出慕容燕一个符合情理的解释,但是心下少不了盘算,猜想着被埋于地下深处的必然是为死人而建,定是什么陵墓一类。
“过去看看。”因为过度的寒冷,沈云理说话也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蹦,虽然面对这样的温度越发吃力,却也没有别的路可选,终是硬着头皮,再度迈开步子。
慕容燕没有太多想法,她也无暇去想太多,只知道听从沈云理的话,即便已经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还是赶快拉开步子,追了上。
果然,两人发现石室的地方应该是最外侧,也许是工程突然停止,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完全修好,就将它孤独地撂在这里。
方才沈云理看到的光亮就是小小壁灯的火光,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做的灯油,更不知道它们在这里燃烧了多久,只能感慨这世间无奇不有。
一间屋子挨着一间屋子,两人从一个小门进入,又从另一个小门出去,每一间屋子都是方方正正的,目测连尺寸都一模一样。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走进了一张巨大的棋盘,只可惜自己无法掌控这盘棋局,只能埋着头四处乱撞,寻找着可能有的逃生希望。
“呼呼。”喘息承载不住寒冷空气的压迫,每一口都在前面喷吐出白色的雾团,慕容燕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伸手拽住了前面的沈云理。
“停下来只有死。”阴沉地威喝了一句,沈云理何尝不辛苦,可是他说的就是实话,如果两个人就这么停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除了死别无可能,可是往前——
目光瞄向此时石室出口的小门,沈云理也说不准再往前去是不是不会死,可是他相信有尽头,这样艰难的地下工程,一定不会绵延太长!
“走!”不去看身后的慕容燕已经陷入了各种状态,即便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任由这女人死在这里,沈云理抄手拉起焰快要冷透的瘦弱手腕,反而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喘息凌乱的似乎随时都会终端,慕容燕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是最折磨人的死法,一点点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流失,直到心跳停止的时刻。
浑浑噩噩地向前跑着,就当慕容燕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前面的沈云理却忽然停下脚步,她整个身子都砸了上去,忍不住吃痛地问道:“怎,怎么了。”
果然别有洞天,也果然是一处墓葬,这些全都符合了沈云理的猜想,只不过沈云理不明白,在这个神秘地方,面前造型奇特的冰棺里究竟藏着何人?更重要的是活命的出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