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折腾了一夜,慕容燕痛得死去活来,知道天空将白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终于精疲力尽了,还是疼痛的感觉已经消了,总之人是半晕半睡了过去,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这女人躺在榻上睡得倒是安详惬意,可苦了沈云理不知所措地干瞪眼了一晚,此时终于落得消停,他却反而精神起来,怎么也睡不着觉。
找来丝绢简单地抹掉焰下颌出的汗水,而对这那张亮银色的面具沈云理只是微微的怔愣,随即厌恶地丢下丝绢,一个人走去床尾坐着。
他很讨厌焰这种虚弱的模样,会勾起他很大的同情心,而这种从慕容燕身上衍生出来的情感,他根本无法控制,越是如此越是迷失,心里总有一种空洞的危险感。
盯着她尖尖的下颌看了许久,那种令人心疼的消瘦,两人真是别无二致,意识到自己又不争气地将这个女人和燕儿连在一起,沈云理不禁懊恼地撇开头,宁可看着空荡的地面。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中都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至少不会是对慕容燕的那种感觉,因为这世间不会有女子再那么安静,知Xing,拥有着自己的骨气,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甚至一颦一笑,沈云理习惯了她的一切,所以在他的天地间,只剩下那么一个女子是对的。
只可惜,他发现的太晚,而老天,对那个丫头又实在是太过残忍,不幸的家事,卑微的地位,多舛的命运,而后是遇上自己,沈云理是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样一个白云般得女子,他却吝啬自己那一点点的珍惜。
后悔终究是无济于事,然而除了后悔沈云理根本也做不了别的什么,只能默默的怀恋,让自己不要忘记两人共处过的每一个瞬间。
然而焰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不安定因素,沈云理总是能够在她的身上找到慕容燕的影子,而这女人又像是阴魂一样,总是纠缠在他的身边,挥散不去。
初始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时间久了,在一个屋檐下只有他们三个生活,这种面对面的感觉,不禁没有让他更看透这个女人的阴谋算计,与卑劣丑陋,相反的,隐隐约约,那种相似的影子却重合得更加真实。
他不担心自己背叛燕儿,但是他害怕,害怕以后漫漫的人生里他会舍不得她的影子,久而久之,也许他真的会沦陷在别人的手里,哪怕那真的只是个单薄的影子。
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最想要的,再也挽不会的人,才是自己最爱的吧。
有些苦恼,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沈云理的心却发晦暗,目光再度瞄上床榻上安稳睡着的焰,他更觉得,沦落在这个背景复杂的女人手里,绝对是更加的不可救药。
足足等了一个上午,沈云理睡不着,却也不敢去看熟睡的焰,这女人始终把自己困在她身边,却又没给自己用武之地,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束缚?那么背后的目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胡乱地想了很多,忽然榻上的人动了一下,随即慕容燕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猛然就从床上做了起来,活像是一只诈尸的僵尸,而后直愣愣地盯着沈云理看,仿佛已经不记得自己发生过什么。
“醒了?”冷漠地问候了一句,则已经是沈云理极致地压抑自己,对一个大病之后的人保留这客气的语气,这女人直接妨碍到了他的睡眠,而且是整整一夜,他没有理由态度太好。
目光环绕向周围,慕容燕额头上还沾着汗水,很快她就清楚地辨认出屋子里的陈设跟本就不属于自己,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在沈云理的房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疼了?”突然惊醒的女人虽然没有答话,但是她现在虽说是茫然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痛苦,为了能帮助这女人快些找回记忆,沈云理不得不受累再提醒她一句。
疼?听到这个字慕容燕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很认真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部位,最后得到的反馈就是没有丝毫痛处!
昨晚的记忆渐渐找了回来,昨天在祭坛上自己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晚上回来之后不仅疼痛难忍,而且高烧不退,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才钻进了沈云理的屋子里求援,然而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慕容燕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还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实在令人支撑不住。
可是现在自己根本就是个没事人,全身上下不仅没有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发烧的迹象,甚至连该有的疲惫感都没有,而更加神奇的事情是她反而觉得身上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这是怎么回事,错觉?自己不会是在做梦,或者死了吧?
抱着怀疑的态度慕容燕掐了掐自己的腿,这一次的疼痛可是很真实的,然而这种事情太过诡异,还是令人意识无法相信,她便仗着力气下地,在屋子里兜转了一圈,甚至提了提自己不怎么纯属的内力,一切正常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自顾自地做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