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呢。”罢了,如果慕容燕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沈云熙便也没有资格多说些什么,应着她的声音往前凑了过去,以为她是有什么需要,可是直到她的面前这丫头也没再说什么,他才不得已地开口又道:“渴了?还是哪里难受?”
想要开口却又抿了抿唇,慕容燕的目光瞄上沈云理脸部的轮廓,越是看不清,她就更会因为这张脸而想念其另一个人,太多的心事就此压抑在心里,她真觉得自己憋得难受。
昨晚的是梦么?应该是高烧所以缠身的幻觉吧,慕容燕还依稀记得在自己床前,她见到了沈云理,没有责备,没有愤怒与焦急,只是很平静的一张脸。
“没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其实全身上下哪里都难受,慕容燕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体正发着烧,不过这都是伤口愈合的必经之路,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她不会放任自己就这么死去,而现在更为难受的是她压抑紧缩的心,所以她真的想有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幸与不幸,她的直觉告诉她,沈云熙可以做这个人。
给他讲故事?怎么也没预料到慕容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沈云熙不愿意违背她,便只能细哄着她道:“有力气么?你讲,我听着呢。”
自己这大半身都缠绵病榻,似乎只有被人照顾和关切的份,而现在终于也轮到沈云熙来照料别人,他也就只懂得顺应着慕容燕的心意来哄她。
慕容燕将故事从自己知道有了孩子开始说起,那时她的紧张与小小的幸福,而后一场毁灭一切的大火,她失去了一切,也被迫改变了一切。她恨苏慕白,是他的自私和一厢情愿夺走了她的一切,甚至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丧生在那场火海当中!
强忍着心痛将自己经历的和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慕容燕还是虚化了自己得到《百花秘术》的过程,只是用一句不方便讲的因缘巧合带过,也是因为这本书,她才能治好沈云熙的病,以及拥有现在的能力。
“如此说来错不在你。”静静聆听着整个故事,沈云理感同身受到那种心酸的感觉,直到等了很久慕容燕也没有在说话,他才惋惜地开口,发自心底地怜惜这个不幸的女人。
错本就不在她,都是老天爷的捉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唯一的受害者,根本无处可以讨要一个天理,慕容燕唇角的笑容更加的苦涩,就算是说出来,心里依旧是无尽的痛苦。
“哐!”两人还未来得及惺惺相惜,马车却忽然响起了巨大的晃动,随即方才还加紧速度跑着的马车,戛然顿在了原地。
“怎么了?”敏感地疑问出声,慕容燕本就冰冷的身体不禁冷颤了一下,越是噩梦,就越是不间断地传现在她的面前,此时此刻,任何细小的惶恐都足以将她逼疯!
有人拦路吗?是谁?是邱天皓,还是苏慕白?不管哪一个他们都攥着自己身份的真相,慕容燕的身体已经让她很脆弱了,她很怕,很怕……
“没事,别害怕。”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发抖,虽然沈云熙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需要先安定慕容燕的情绪。
然而慕容燕的惶恐并没有错,此时拦住沈云理等人去路的就是苏慕白,一身的寡白在晨雾当中并不显的怎么高洁出尘,反而有一种发丧凄凉与阴郁。
来者不善,沈云理心中十分清楚,而且如果他的猜想没错的话,这个苏慕白应该是为了车厢里的女人而来,一场抢夺仿佛势在必行,但是他不愿意做最先撕破脸面的人,故而还是平心静气地道了一句:“苏公子。”
“呵。”冷蔑的一声轻笑,苏慕白灰色的眼眸狭长如媚,然而眼底镌刻的是对沈云理深深的恨意,他说怎么对这个男人觉得有几分熟悉,原来他并没有死在山底,想不到赵云也有办事不利的时候,竟然错漏了如此大的事情。
自己的阴谋和身份似乎被提前暴露了出来,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就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看着自己怎么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怎么不飞吹灰之力,就击垮他数万大军!
自己的话换来的只是一声冷笑,这也就足见苏慕白与自己的敌对关系,而且这一遭他亲自前来,看来对焰也是势在必得,而沈云理绝对不会让他有得逞的机会。
“苏公子来找本王有何贵干?”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是沈云理还是摆出了他王爷的势头,即便是走的山间小路,他也不能暴露出此刻的惶急,如此反倒是助长了对手。
相比于沈云理佯装淡定,苏慕白则是直接得很,目光中也不掩饰自己的狠历,直接瞄向了那辆黑漆漆的马车,话语将也没有了之前的恭谨,剩下的只有冷傲:“把车里的人留下。”
苏慕白!是苏慕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一定要阴魂不散!
慕容燕听到马车外的声音,恐惧地向着车壁靠去,一个人畏畏缩缩地恨不得藏进车壁里去,她知道,只要苏